第438章 琴格高低心自知（第2 / 2页）

方运依旧不为外界所动，如同一个最认真的孩子，继续弹奏面前的波纹，哪怕没有一次弹奏成功。

只是离开时的目光充满了不甘心和愤怒。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方运慢慢熟悉了二境琴道的压力，偶尔能弹奏几条波纹。

韦育那琴道二境的力量竟然被方运一诗抵挡。

“不过，逆境中的人成长更快，你们看，方运的指法更加老练了。看来，两人只能在第五亭分胜负了。”

乔居泽眼睛一亮，道：“好诗！妙诗！前两句不用多说，是说弹波奏曲，而第三句则诗意一转，不再说弹琴如何，而是说自己的琴心！不与人竞高低，不需人赞美，自然也就不会被人中伤！纵然琴道不如，可琴心不能认负！方运区区一境而有琴心，败而不败；韦育二境却压不住方运，胜而不胜！”

“他和我们不一样。在更强大的敌人面前，人可以败，但，心不能输！随他去吧，只有这样，他才是方镇国。”

片刻之后，哪怕是隶属康社或柳风社的上舍进士都不由自主轻轻点头，认可了方运，既然一切不可改变，那就不应为其浪费半点的精力，而是应该把所有的力量用在可以改变的方向。

三位上舍对三位上舍，现场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随时可能爆发。

上舍的其余进士都不与韦育对抗，暗中观察两人。

就在此时，方运的声音响起。

但是，方运没有看韦育，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怨气，依旧认真地适应弹波亭新的变化。

那尤年笑道：“不愧是方镇国，我们差点造成上舍内讧，他倒好，无声无息化解韦育的攻势。举人心破进士胆，一境指挡二境曲，好！”

“这种时候不跟韦育对抗就好了，现在方运要消耗十倍于正常时候的才气。”

韦育的两臂轻轻一抖，默默地弹奏着，但这《青松吟》曲意却急转直下，由原本高耸的青松变成暮色下的枯树。

“琴道二境是‘剑胆琴心’，一旦使用文宝琴，杀伐之力是一境的数倍，所以有压全场之威能。”

很快，韦育弹奏完《青松吟》，消失在原地。

“信意闲弹水波时，调清声直韵疏迟。近来渐喜无人听，琴格高低心自知。”

方运猝不及防，指法立刻乱了起来，再度陷入无法弹波生音的窘境。

一股奇异的力量自方运身上散发出来，就见他周身一丈内的所有波纹突然出现巨大的变化，凡是其他力量形成的波纹立刻消失，只有原本的十条小鱼形成的波纹还在。

突然，方圆一里内的水波加速震动，而水中的一些小鱼竟然开始向韦育移动，在水中激发更密集的波纹。

一切都回到方运刚入弹波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