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小节有亏，大节不失（第2 / 2页）

刘育道：“计大人，衣服同样是脏，沾染灰尘和掉进茅坑里，并不一样。这些文书中都是事实，但却无一事是谋害他人、强夺宁安巨额资产，老夫自知小节有亏。老夫并未出卖人族有功之臣，并未栽赃人族虚圣，这，便是大节不失。谁若能如圣人那般，做到小节无亏，他自然可以瞧不起老夫。老夫大节不失，就是瞧不起你们这些人族败类、景国叛逆！”

计知白露出狰狞之色，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他功德无量，难道我计知白就活该倒霉碎文胆？他人死为大，难道我计知白就注定圣道尽毁？他流芳百世，难道我计知白就要遗臭万年？”

“来人，把刘育押进大牢！刘育，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一过，你若依旧死不悔改，那我只能做出让你后悔一生之事！”

刘育坚定地回答：“莫说我一人身败名裂，哪怕千万人身败名裂，只要保方虚圣一世英明就值得；莫说一家人陷入困境，哪怕是万家身陷囹圄，若为方运，一切都值得。计知白，老夫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人死为大，更何况是一代虚圣，功德无量。你若继续一意孤行，万民不容，天地不容！”

“老夫临走前就用方虚圣的一首诗回答你。朔风吹度秦时关，铁衣映雪夜更寒。生吞六国建功业，死卧北疆镇河山！你们永远不懂为何方虚圣可以作出《咏秦民》，更不知道为何他可以被万民景仰，而你们却被万民唾骂！”

到那时，那些惊心动魄的事件会逐渐淡出人族的视线。

啪……

到那时，人族只记得那些诗词文章，只记得那些功绩，却未必清楚有个叫方运的人在宁安县做过什么。

“放肆！”费昌大怒，猛地一拍惊堂木。

“一县之利，怎比得上人族之利？若为人族，不要说区区宁安城，哪怕整个景国都可舍弃！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怎知我杂家圣道壮伟！刘育，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招是不招？”计知白大声道。

计知白面带微笑，道：“刘老先生，您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一个死人让自己身败名裂、一家人陷入困境，值得吗？”

计知白淡然一笑，不屑道：“可惜他死了，我还活着！”

刘育低着头，沉默片刻，抬头看着计知白，缓缓道：“老夫并非完人，这普天之下，完人少之又少，老夫只是凡人，所以有私心，甚至方虚圣与诸位半圣也做过错事。情、理、礼、法，四者相通相连，但又会矛盾冲突，老夫愚笨，做不到游刃有余。你们既然认为证据确凿，那就请公正处罚，老夫绝无怨言。但，让老夫出卖方虚圣，老夫做不到！”

“实话实说，这些事不怨方虚圣，都是你自找的，的确活该。”刘育无比诚恳，如同认真回答问题的小蒙童。

“刘育有错，方运无罪，我招无可招。请判决吧！”刘育道。

“说吧。”计知白面色缓和。

计知白道：“刘育，你看看这些文书，你敢说你清白无辜？你敢说你一尘不染？你不敢说！但是，你这种污秽之人竟敢理直气壮维护方运，还自以为正直，竟然瞧不起我等，令人作呕！”

刘育轻叹一声，诚恳地道：“老夫可否说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