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二七章 雁门关下战正酣(一)(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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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嚼着烙饼,一边喝着醋酒,老彭头又说道,”记得你半年前入伍我们雁门军的时候,你就曾我们说过你是太原中都人吧,看来我们可是地地道道的老乡啊!要这仗打完,我一定带你和我那外甥认识认识,你们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我外甥那小子,岁数比你略长几岁,个子却和你相差不多,武艺上可能略逊于你,但那小子从小就被我姐姐送去私塾念书,你们绝对投缘。这狗日鲜卑的,这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安生,还不让人好好过个年!“彭伍长说着说着,对南下入侵的鲜卑充满了怨恨,年关渐进,同时不由让人想起了太原的外甥和姐姐。
“伍长,那你和俺说说,你那外甥多大了,叫啥名字啊?他有多高啊?现在在哪里啊?你怎么就知道俺们见面就一定很投缘而不是干上一架啊?”小郝昭一听孙伍长对自己的外甥充满了自豪感,为了打发下半夜无聊的时光,开始和老彭头攀谈起来。“看着烙饼的份上,告诉你伍长,俺来当兵之前可也一直在家里的私塾念书呢,还是念书好啊。”
“好吧,小昭子,看着你这壶醋酒的份上,趁着天还未亮,我就和你说上一说吧!”老彭头先是淡淡的舔了一小口,然后喝上了一大口,把壶口封好之后,又递给了郝昭。“我外甥那小子,我姐夫还在的时候给他取了个名字,姓孙名资,年纪比你稍大一些,已是十八岁了,个子长得与你一般,高高的个子,都已超过我老彭头了,目前在太原城里念书,不过有一点,他比你长得白净和斯文!”
“呵呵,伍长,就你外甥还比俺白净,俺小昭子一千个不相信!”郝昭一边和伍长聊天,郝昭入伍半年,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小小年纪本来长得很黑的他变得更黝黑了,更有男子汉的模样了。郝昭还想和自己伍长争辩着,听觉灵敏的他听到了北方地面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响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同时北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铃铛响动声,“伍长,有敌袭!”郝昭贴着地面听了一会之后,站起身来,望着北方的地面,声响越来越近,赶紧站起身来,大声用力的拉着身边的伍长。
‘’小昭子,小心,快蹲下!“伴随着震动声,随着而来的是一阵阵箭雨,像扇子般的射向了城垛的每个角落,眼疾手快的彭伍长看到一支箭弩即将射中了郝昭,赶紧一把郝昭拉着蹲下,同时大声的叫道。
第〇二七章雁门关下战正酣(一)
并州,大汉十三州之一,治所为晋阳,所辖十郡,以太原为中心,分别有东南部的上党郡、中部的太原郡、西南部的西河郡、东部的乐平郡、东北部的新兴郡和北部的雁门郡等五郡;加上目前被鲜卑占领的西北部的云中郡、九原郡两郡与人烟荒芜的上郡、定襄郡与朔方郡等三郡,可以说,并州是被外族侵占最多的州郡,亦是北方蛮夷南下的桥头堡与必经之路。而此时处于战争中心的雁门郡,治所阴馆(今山西朔州汴子疃附近),所辖14县,分别为阴馆、马邑、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汪陶、繁畤、剧阳、崞县、武州、平城、强阳。
巍巍恒山,沿代县北境逶迤绵延,蜿蜒于山巅的内长城,犹如玉带联珠,将雁门山、馒头山、草垛山联成一体。它北依雁北高原,南屏忻定盆地。著名的雁门古塞就建筑在峻拔的雁门山脊。雁门关,又名西陉关,古称勾注山,位于山阴县广武城南的咽喉要道上。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自建雁门关后,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它“外壮大同之藩卫,内固太原之锁钥,根抵三关,咽喉全晋”。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雁门盘旋半晌,直到叶落方可过关,故有“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的说法(《山海经》)。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依山傍险,雄压群山,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其势蜿蜒。其东控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紧扼中土通往塞北之咽喉,地理位置险要。雁门关位于并州代县县城以北约20公里处的雁门山中,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为“外三关”,而雁门关由关城、瓮城和围城三部分组成。
雁门所建关城形势险要,壁垒森严,关城又叫郭城;在城池四面城门之外修建的外围城称为围城;而瓮城,则为雁门关的主要防御设施之一,加强了雁门关的防守,是在城门外修建的半圆形或方形的护门小城,瓮城两侧与城墙连在一起建立,设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瓮城城门与所保护的北城门不在同一直线上,以防攻城槌等武器的进攻。
郝昭被彭伍长拉下的同时,两眼却一直往着前方盯着,这时候这是防守人员最人困马乏、警惕最弱的时刻,来者不善啊!突地感觉脸颊有滴水的冰凉,抬头一看,伍长身上扎着两支箭,鲜血汩汩流出,吧嗒吧嗒的滴在郝昭的脸颊上。“伍长,你怎么了?怎么你流血了?“郝昭猜想伍长在拉着自己蹲下的同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郝昭的身前,不幸的是,彭伍长自己却被两支箭支分别射中了左肩胛和胸膛,“伍长,你要挺住啊!俺马上给你包扎!“郝昭看到伍长为救自己,不惜用身体挡在了自己的前面,郝昭不由的哭泣起来,同时马上撕开自己的上衣,拿出了一抓的棉絮,准备给彭组长包扎。
“小昭子,快走,不要管我,赶紧向王都尉汇报,就说有敌袭!鲜卑军,约有一万骑兵,快!“彭伍长一把推开的了郝昭,同时拿起身边的铁棒,用力的敲响了警钟。瓮城之上悬挂着一鼎古钟,不知被雁门守将郭缊从何得来,被安放在城楼之上,以便敌袭时预警。彭伍长敲完警钟之后,转身准备迎敌之时,发现郝昭还在城楼之上,只见郝昭拉着自己的家传宝弓,尽管夜色朦胧,但郝昭还是凭借出色的箭术和眼力,一箭射中一个敌人,同时远处传来敌人的惨叫之声,郝昭却不为所动,黝黑的脸上尽显刚毅之色。
作战经验丰富的伍长深知,此时向大营汇报警示敌人来袭的情报要比自己两人单枪匹马阻止敌人的作用要大得多,可是年幼的郝昭此时多半不会理解,同时更是不忍心抛下自己,彭伍长只好严厉的下令道,“郝昭,我现在以伍长的身份命令你,赶紧回去向都尉大人汇报!斥候的作用首先是预警,然后才是杀敌,预警比杀敌重要!军情紧急,拿着我的令牌赶紧回去,延误军机,军法从事!”
郝昭看到伍长只有平时训练与遇到强敌时才有的严厉,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声响,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伍长之后,从怀里取下仅有一半点的醋酒放在伍长身旁,接过伍长交给自己的令牌,猛的吸上一口气,提起方才放在身边的镔铁枪,同时不舍的回望了彭伍长,“彭老哥,你要挺住啊,俺小昭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俺一定会尽快回来!”随后急匆匆的往瓮城阶梯下赶去,在马厩里牵出了自己的一匹黑色战马,翻身约上,两脚加紧,马鞭一抽,战马嘶叫着向大营方向奔去。
彭伍长看着郝昭远去的身影,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方才严令郝昭离开,一部分固然是向王都尉汇报,更多的是不忍拖累郝昭。彭伍长打第一眼看到郝昭的时候,心里就喜欢上了,一是年轻的郝昭就如自己外甥孙资一样,聪明阳光;二是郝昭的坚韧勇敢,让自己心中有了一丝宽慰,从军这半年里,自己已是竭尽所能,将战场杀敌、敌后侦察,以及自己从战场上领悟而得的刀法一并倾囊相授给小郝昭了,只不过郝昭似乎更多的喜欢用自己的家传大弓远程杀敌,除了有一次自己斥候小队深陷群敌,郝昭在弓箭用完之后拾起敌军的战刀,疯狂之下连斩三名敌军之外,再也没有看到小昭子展现自己传授的刀法了。那一战,仅在上月之前,那一战,自己的这队斥候小队的5人,除了自己和郝昭存活下来之外,其余三人全部战死。此战,鲜卑军更是来势汹汹,让郝昭的离开是不想要他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有所损伤,他毕竟很年轻的啊,要不然自己敲响警钟之后,按照雁门守军的惯例,应该在在郝昭到达大营之前已经得知敌袭的消息了。
此时已是将近凌晨寅时(相当于现代时间03:00-04:59),黑色笼罩下的雁门关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静静的趴在地上,寒风凛冽,只有城墙上的战旗迎风咧咧作响。自从鲜卑入侵之后,雁门关首当其冲,成为阻止鲜卑南下的桥头堡。
“彭伍长,夜深了,要不你回去歇会吧,俺们都熬了好几天了,也没看到鲜卑狗的影子,俺一个人守着就行了。”北门瓮城上的西北角城垛下,站岗放哨的一名年轻的士兵一边搓着手哈着暖气,一边抬头望了望天空,对着另外一名老兵说道。汉朝的兵制是以二与五的倍数为计算,最小基础的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两个部成一都,每八百人有一个都尉;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
“小昭子,这可不行!夜哨两人一组,这是我们雁门军的惯例,是郭将军亲自定下来的规矩,我们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更改,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名老兵也揉着双眼,对着身边的这名年轻士兵严厉要求道,“小昭子,现在也是深夜,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前两天开会,王都尉就和我们说过,前几天阴馆城就是在凌晨被鲜卑狗攻破的,我们雁门军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你要是累了,可以靠着城垛眯一眯,我老彭头这把老骨头了再熬熬就天亮了,要是有事我再叫你吧。”这年长的伍长,姓彭,入伍雁门军已有数年,靠着军功熬着岁月当上了伍长,看着如儿子般年纪的小昭子,在这严寒的天气中与自己一同站岗放哨,伍长不由的心疼说道,“不过,你小子也真是的,明明是与王都尉是老乡,以你小昭子的武力,完全可以好好的呆在王都尉的亲卫队中,干嘛一定要来这最艰苦的斥候队里呢?”
“伍长老哥,非常感恩你这半年来对俺小昭子的栽培和关爱,要不是你,俺郝昭估计早就战死了。来,喝一口俺们太原的陈醋,暖暖身子吧!“小子自称郝昭,来自太原,身材高大,臂长眼大。郝昭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类似酒瓶的小罐子,自己小喝了一口后,扔给了伍长。因斥候队经常深入敌境,探明敌军的人数、装备以及防御阵型等信息,所以斥候队里严格规定是不能喝酒的,以防留下气味被敌人发现,同时也就也会影响斥候对敌情的判断,所以只能以陈醋代替酒,一来可以提神,二来可以取暖,同时也可以消毒,是斥候队里远行必备之物。”既然伍长老哥都能坚持放哨,俺小昭子身体结实,自然也能熬着住。俺老爹从小就教导小昭子,功名只向马上取,哪能窝在亲卫队?虽然,俺郝昭是和王都尉是乡邻不假,但人家好歹是俺们大汉司徒的亲侄子,俺只是一乡野小子,更是与王都尉年纪小了十余岁,哪有能力做都尉的亲卫呢,还是呆在俺们斥候队里踏实!“小郝昭一语道出了自己与都尉的关系,同时也向伍长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功劳马上取!
“小昭子,你小子有种!我老彭头记得当时把你从王都尉那里领进我们斥候队的时候,王都尉和我说你只有十三岁,看你高高的个子,我还不信呢。来,吃点干粮吧,后半夜还有得熬的呢!“彭伍长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一块烙饼,啪的掰开一分为二,扔给了郝昭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