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第2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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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辣:“废话!”
张立宪:“你不用急。”
我:“我没急。”
我终于学会了不再尖叫和发狂,学会了从泥浆一样的黑暗里榨取每一点空气,四川佬再没捅我一个手指头,只是轻蔑地等待。他和他们沉默地听着我溺死。如果没死我就能活过来一炮灰团和虞师精锐们终于同呼吸了,尽管同得非常无奈。
我们忽然听见死啦死啦在喊什么,甬道虽没他吹的几华里,总也有几百米,声音传得嗡嗡的倒像发洪水一样。你很难从洪水中听清什么声音。
迷龙:“又嚷嚷啥玩意?”
那就是不打,他们安静着。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是一颗随时爆炸的炸弹。我能做到地就是拼命让自己的呼吸声小一点。
张立宪小声地提醒:“还没换衣服。”
我:“嗯。”
迷龙:“他当这样就能让我们咋的吗?太扯犊子啦。”
何书光:“就是。”
不辣:“听不清。不晓得又搞什么鬼。”
然后再没有喊声了,传来的是爆炸,急促的爆炸,连一个人在甬道口的喊叫在这封闭空间里传来都像潮水,爆炸传来,就只会像扩大了十倍的爆炸,它不光冲击耳膜,而是冲击血管和神经。
张立宪:“他在…”他把问话改成了忍无可忍的大叫。因为不叫就无法听见:“他在放机关枪吗?!”
迷龙:“是炮仗!——老子们听过!”
何书光:“他是不是疯了?!”
我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我知道他们也在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这回要求奇数式的人出去时和偶数式的人互换了衣服,很幼稚,但是我知道我的团长心里一定在想,你以为这样不能咋的吗?你们错啦。
张立宪平静地等待着我,平静,但是压抑着他的不耐烦:“好了吗?”
我:“就好。”
我们摸索着递过去自己的衣服和身上披挂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