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开瓢(第2 / 3页)
等到白弘因为jing疲力尽不在挣扎时,距离他抹上那种药粉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的头上被围上了厚厚的几层纱布。
子衿妹纸跪在一边死死的看着脸se惨白的白弘,不言不语。
萧霓裳的到来就意味着一件事,这件事独孤后知道了,而且独孤后很有可能在几个时辰内过来——不对,不是可能,最宠爱的小儿子受伤,她肯定很快就要过来,
太医慌忙上前,连搭脉都没有搭,废话,这个样子再搭脉那么他们这么多年行医就是在对狗行医了。
“按住,按住殿下的胳膊,别让他乱动。”太医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身边的行医箱中摸索出一个小瓶子,拉开瓶塞,淡淡的药香飘出来,但随即就被满屋子的血腥味所掩盖,颤抖着往血肉模糊的伤口洒下药粉。
撒的是白药,也就是著名的云南白药,不过这个时候的白药的配方只是雏形,但好歹也能对跌打损伤,出血创伤有点效用。
原本不省人事的白弘却嘶吼了起来,猛然挣扎起来,似乎伸手想要去按住自己的伤口。
刚开始子衿妹纸还能咬着嘴唇撑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后来看到手边好多块红布,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就扑扑的落下,有将白弘溺死的架势。
一边哭着一边继续那布去擦冒出来的血。
陈宁蕊已经惊呆了,她就站在塌边,愣愣的看着白弘头上的血不断地冒出,因为白弘这次的开瓢是前后都开,额头这里被陈宁蕊扔过来的花瓶给开花了,后脑勺这里又被石头给开花了,所以子衿妹纸能顾上前面顾不上后面,顾上后面又顾不上前面,这血也慢慢浸湿白弘身下的蕲席。
白弘身下的这床蕲席是用大蕲竹劈篾编成的簟子,这种簟子光滑如薤叶,凉爽如玉石,可以折叠而不变形,韩愈对其赋诗曰:“肃肃疑有清飙吹,倒身甘寝百疾愈”。白居易也曾喻蕲簟:“滑如铺薤叶,冷似卧龙鳞。”
蕲席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而白弘作为一个皇子,他所用之物更加是名贵无比。
白弘也好,杨承也好,都算得上是习武之人,况且都是男子,虽然还没有成年,但力道也不是那些弱女子能够抵挡的,所以子衿妹纸作为一个弱女子,几乎是无法压住挣扎着的白弘,站在一边的遥子见状赶紧拉开子衿妹纸,上前按住胡乱挣扎的白弘。
撒在伤口上的白药不一会就被血染成了红药,太医见状无奈的只能再从行医箱中拿出一个瓶子:“再找几个人好好按住殿下,快!”
不一会原本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进的卧房中又多出了几个大汉,这些大汉都是在周王府前院做粗活的人,算不得聪明,可体格健壮,按住白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次倒在伤口上的不是白se的药粉,而是有些诡异的红se药粉,这是隋宫中的秘方,专治大创伤,效果很好,但是没多少人愿意用,因为太疼了。
果不其然,药粉一碰到伤口,白弘就开始剧烈的挣扎,口中也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会去管这蕲席了。
陈宁蕊原本上前是想要帮助子衿妹纸为白弘止血的,不过被愤怒的子衿妹纸狠狠地推了开来。
原本按照陈宁蕊的脾气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是大发雷霆了,不过因为现在这个气氛,她也是在是不敢发什么脾气,毕竟榻上那个不省人事的人是自己的心上人,而且造成他半死不活的人还是自己。
不一会太医院的人就来了,同时来的还有萧霓裳,小妮子今天穿了一件宝蓝se的对襟宫装,配上ri渐长开的脸蛋,让人有种惊艳之感,不过这个惊艳之感又被那张惨白了的脸给破坏了。
废话,以当时女子的见识来说,白弘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