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 / 7页）

天空从温润淡蓝渐渐变成晚霞铺天。爸爸来接她。

妈妈抱住允洛，几乎要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这副瘦削的肩膀上。

他们一直都是一起看的。

她从没有看过爸爸像现在这样，满身颓意。

回到家，妈妈替她开门。门扉开启，她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允圣熙。电视里在播《机器猫》。

他坐在椅子上，脸埋进摊开的手掌。

爸爸接过她的书包，摸摸她头：“熙熙已经回家了。”

他突然丢下遥控器，擦撞着她的手臂，跑回房间。

她的声音，颤抖，不能自己。

她愣住。

她伸出手，碰到他的肩。他浑身冰凉，额头却烫得吓人，脸颊泛起病态的绯红。

他抬头，看她一眼。由冷漠变为愤怒。他忿忿地盯住她。

妈妈也是愁容满面。

她眼睛都急红了，不肯走，巴巴地往校园里望。

她坐在妈妈腿上，一直，一直盯着那个亮着红灯的地方，隔很久才敢眨一下眼，深怕自己会错过什么。

“圣熙还没有出来！”

那是急救的灯，她怕它灭，更怕它亮着。害怕无济于事，于是她只能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

他额角的冷汗滴到她手背上，她一激灵，同时回过神来。

被忽视的酸涩感在她心里迅速蔓延。脑子里瞬间烧起一把火，她生气地走进玄关，踢掉鞋子，赤着脚奔过去，指着他鼻子问：“你为什么没等我？！”

她趔趄着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爸爸！爸爸！圣熙他……发烧了！爸爸！圣熙他……”

允洛硬生生愣住，直到允圣熙突然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神情。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的眼神怔住她。下一刻，他调转视线，重新盯住电视机，不再理会她。看到搞笑处，还不忘爆出一阵笑声。

全家人都守在医院长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