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5 / 5页）

她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他……从没和我说过……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高耸的公寓楼内，安静异常，玻璃墙体，暗暗地反着光。某个反光的落地窗内，窗台连接的某个房间里——视野宽广的房间，深蓝色基底的窗帘，风微微吹起窗帘一角，又无声地落下。与窗帘同色的沙发，无多余粉饰的墙壁，处处都是略显压抑的色彩，男性化的世界；床头却是一盏暖色的台灯，柔和地晕亮床头的一隅。

看着允洛的表情，再回想起他那时颓败的声音，思阳突然意识到什么——

春寒料峭的季节已经过去，凌晨4点，昨夜的余热散尽，湿气缓慢的凝聚，半空中悬起浓厚的白雾。在几乎尽头的地方，天幕昏暗地仿佛一望无际，而近处，深邃的薄暮下，却点缀了几点晕黄色的路灯，温暖地启明。夜色因这一点光而变得阑珊，微微的，荧光闪闪，甚是可爱。

“他没跟你说？”

“……”

允圣熙眨一眨眼睛，拿过手机，原来是他昨晚设的闹铃。

“我把这件事告诉裴劭的时候，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就是这么说的——做这种事，连门都忘了关，要我怎么说她——你知不知道，对你，我真的很失望。”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在宁谧的空间内，恼人地响，搅乱了静止的空气，也打扰了人的清梦。

允洛心里一片茫然。

刚刚蒙蒙亮的天。

允洛摇摇头。

怀疑的心，又怎能如往一？

“他怎么……”思阳颓然坐下，“……怎么这么没出息？”

这样的亲近，与宁静。

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拼命盘旋——

这是两个紧紧相拥的，类似的生命。

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床上，是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她的脸，藏在他的怀里，她的手，压住他的胸膛。深色的床单，衬得人肤色白皙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