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月下的误会(第1 / 3页)
白念对汤家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并不热衷,倒是一旁的白相比较在意,“怎么样?”他最近一直想打听汤家的情况,毕竟就这么一个妹妹,不能随便给嫁了。
流芳哼哼一笑,用下巴示意一下正跟彭窑小声聊天的司马期,“问司马,他跟汤家人打过交道。”
也许是白相的神情太过专注,屋里十来个人都顺着他的视线一道望向司马期,而司马期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所以屋里一时间很寂静。
流芳冲司马期道:“白相急着嫁妹妹,问你同不同意呐。”这话问得很凑趣,也很歧义。
这么歧义的话司马期当然不会接,他又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倒是一旁的彭窑比较爱玩笑,“同意,明天就下定,你小子赶快去准备嫁妆,省得晚了又让你偷偷运出去。”白相把自己聘礼换成军费奖给下属的事早成了汴基的佳话。
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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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人要群分,自小到大,白念就不是哥哥他们那群的,因为她小,也因为她没本事,文不行,武不能,只会天天跟在哥哥屁股后边哭,因为他老不带她玩,所以他们那伙人都喊她夜哭鬼。
在汴基,夜哭鬼就是夜猫子,也是书上说得夜莺,专门逮耗子的,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耗子,所以从小就不喜欢他们这么喊她。想不到时隔多年再见面,他们依然这么叫她。
流芳原名叫袁塞红,父亲是一名原巡骑卫的郎将,她娘生她时恰好碰上她爹在塞上“深潜”,便给她娶了这么个名儿,她一直不喜欢,七八岁时自己改成了“流芳”,流芳百世的流芳,由名及人,可想而知她的性格是如何的豁达开朗,人也长得英气勃勃,在哥哥认识的这帮同龄女孩当中,白念最羡慕她,也最怕她,因为她说话无所顾忌,而且专挑人的弱点穷追猛打。
众人当然知道白相卖聘礼的事,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白念在欢声笑语中悄然退到门外,门阖上后,凝视了门锁好一会儿——她还是这么没用,脸皮薄,始终不能跟他们打成一片。
今日是冬至,巡骑卫队放假,远潜营的人也回来了,一帮人难得能聚齐,白相便借口给妹妹接风洗尘的机会,把朋友都聚到了自己家,六七年了,自打大家各自入了职,就没能再聚齐过,他高兴,一高兴就喝大了——众人之中属他的酒量最差,还不信邪,每次都挑衅,每次都第一个被抬走,这次也不出意外。
把白相抬回屋后,彭窑急着如厕,白念和司马期就这么被剩在了屋里,大半夜的,尽管有白相在,也难逃瓜田李下之嫌,所以将白相放到床上后,司马期就退了出来,谁知会在半道碰上这种事——有人在门外私会。
“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去北都时才这么高吧?”流芳朝自己胸口比一下,再拉来白念仔细打量,白念手上正端着放干果的茶盘,一不留神撒了出来,“喝,还是那个小夜哭鬼,力气这么小。”连忙蹲身帮白念捡干果。
屋里一帮人因她的话笑起来,笑得白念头发丝都快烧着了,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朵根。
流芳笑得最厉害,边笑还边打量脸颊红扑扑的白念,单论相貌的话,白家这对兄妹在他们这伙人里是数一数二的,从小就如此,“愿意嫁到八丘?”这话是小声问得白念。
白念捡干果的手微微一顿,视线与她对一下,没吱声,像是默认。
“我可见过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