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追索(第2 / 5页)
胥留留目华一虚,悠悠叹道:“那锦公子,实非等闲。初时暗差宣家兄弟往宋楼收买杜前辈下落,本要引着剑横子前去一笑山庄应战;后来查知我等身份,其竟立时变计,转以宣家兄弟行踪换了个脱囹圄、去桎梏之策。”胥留留啧啧两回,思来想去,竟是莫名娇笑,摇眉不住。
“其落草八音山之举,纵然不着边际,然则,此回倒也终能遂其心意。”
胥留留边道,边偷眼一旁,暗暗打量五鹿浑三番,待得匆匆眼饱,心下反是更觉空落。
胥留留口唇一抿,心下有些说不出的萧索憋闷。目华稍黯,缓声已见怨咨,“未曾想,楚公子对那宣家兄弟,倒是推心置腹。”
楚锦闻言,自已解意,不间不界强作个笑,沉声应道:“老子只知,能使那般剑法之辈,绝非贪图财利、信口开河之人!”
宝马嘶风,凝云铺地。
五鹿浑一个激灵,猛不丁一紧缰绳,抬眉细观,见天光大亮,粗粗一算,当至卯时。
胥留留闻得身后异响,立时吁马,转头往五鹿浑跟前行了两步。
楚锦眉头一皱,侧颊斜顾,待将五鹿浑上下往复打量个三五回,方才一咧唇角,摇眉不屑道:“祝兄虽为三经宗主首徒,却似无甚武学造诣;于江湖之事,知之尤浅。”
楚锦一顿,挑眉自道:“你等可知,那剑横子究竟何样人物?老子的几位师父,哪个不是对其百般惊叹、万种推崇?若是那样一个剑痴儿武疯子,得知当今江湖,尚有老子这般后起之秀,其怎不得于肚里暗暗赞一声好,披星戴月如梭如电赶来山庄同老子一见?”
言至此处,楚锦不由得振肩掸衣,颇显郑重,后则单手负后,面上满是倨傲颜色。
五鹿老见状,低眉冷哼一声,软手一扬,自往面上送些个凉风,“你便笃定,那宣家二子寻得到杜苦行踪?不是说,那剑横子已然销声匿迹廿多年么?况且,你又知晓,那宣家弟兄定会败于杜苦之手?”
楚锦闻听此诘,倒也不恼,悠悠然将眼目一阖,抬声缓道:“首一问,便是半月之约所来因由。自一笑山庄至宋楼,一趟往返,快则四日,慢则五日。若是宣家兄弟未得剑横子行踪,眼下,老子所赠万两银票,自当已然回返老子手上;时至今日,半月有余,老子尚未收到银票,则那兄弟二人,必是已然得了消息,早早上路去寻了杜前辈去。那二人临别之时,亲口立誓,若得天佑,密知剑横子下落,即便远在天边,二人亦要不眠不歇、不饮不食,十日内必得同杜前辈亲见!”
“鹿大哥,你可还好?”
五鹿浑顿了顿首,扬臂浅笑,“不妨事,不过赶了一个多时辰,人马皆见疲乏。”
胥留留见状,倒也不再多言,同五鹿浑前后下得马来,并肩徐行向前。
“鹿大哥可是还在思量昨日恩德堂之事?”
五鹿浑轻应一声,口唇微开,却未得后言。
“算算时日,其当同剑横子比划过了。”楚锦长吁口气,面上颇见舒泰,身子微颤,吃吃笑个不停,“老子现下,唯需静待尔。”
“至于你那第二问,”默默一刻,楚锦方才回神,脖颈一歪,侧身一字一顿冲五鹿老言道:“那日山庄席上,听闻祝家二弟不谙拳脚,不通武功。既已如此,老子何必再跟你多费口舌、浪掷辰光?”
话音方落,闻人战禁不住格格娇笑,速往五鹿老身前一凑,已然查见其那猪肝色真容,几要将薄薄一层假面皮染透。
五鹿浑同余人对视一面,一濡口唇,缓声接道:“楚兄是说,宋楼奶奶若肯将杜前辈所在告知,吾等便可按图索骥,顺藤摸出宣家兄弟?”
楚锦稍一颔首,先往五鹿浑处递个眼风,后则唇角一抬,再冲容欢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