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知深浅(第1 / 4页)
那日孤崖之上,屈萧然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楚。而其中有一句,他更是牢牢地刻在了心上:“损了几个同门,又失了新娘子,也不见你伤心,看来分量还不够。”
分量还不够……
屈萧然与青筠无冤无仇,掳走她想必只是为了报复。若能让他认定青筠无足轻重,兴许还有保全她的希望……
白浚渟看了看他二人,道:“这是我景云门的家务事,你们休要多管。”
岑歌一听,道:“方才说是‘私怨’,这会儿又是‘家务事’?你老实告诉我,你没杀成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白浚渟不答,只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就不奉陪了。”
岑歌见他转身,道:“都到这儿了,这样就走?你当真不担心自己的新娘子么?”
白浚渟闻言,顿了步子。
袖手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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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也不发个帖子,真薄情。”
话音切切,吐息却微弱难察。言语之间,女子的手轻轻攀上白浚渟的肩膀,白浚渟稍稍一让,避开了她的指尖,道:“知我成了亲,就该有些分寸。”
女子一笑,语调愈发轻软低柔,如细雪绵绵:“说的好像没成亲的时候,就许我没分寸了似的。唉,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说着,抬起手看了看。她的手指白净纤长、柔若无骨,但诡异的是,她的十指之上竟不见一个指甲。她把玩着自己的指尖,又道:“你后头跟了个小尾巴,我去弄断它好不好呀?”
岑歌走上几步,道:“我知道你不想牵连我们,但摩月教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落在他们手里,即便不死也少不得一番折磨。要我说,既到了这里,干脆进去拼一拼,未必没有胜算。”
听得这番话,白浚渟眉睫微垂,迟迟不言语。
的确,摩月教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这些日子来,他不是没想过青筠的境况,但每每想时,他便不知自己是该盼她活着,还是该期望她死了才好。他也知道不能再拖,可若硬闯进去,便是坐实了霁风堂叛逆通敌,只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致景云门于分崩离析……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令他绝不能轻举妄动:
屈萧然。
白浚渟连头都没回,只道:“不必。随他去吧。”
岑歌略歪了歪身子,透过枝叶树影看了一眼下头,问道:“是霁风堂的人?”
“嗯。”白浚渟的语气淡然,“盯了一夜了,也难为他跟到这里。”
“果真是霁风堂有问题么?”岑歌蹙眉,“以宋老堂主的性子,不该啊。莫不是那姓柳的搞鬼?”
“有什么好多想的?”女子眼波一转,望向了白浚渟,“管是哪一个,只要首领你一句话,我这就替你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