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来乍到(第1 / 2页)
这使我吃惊不小,原来横的怕不要命这条定理到大学里依然是成立的。只听得一猛士对同学说:
“哎呀,今天我6点20起来6:45到这里前4排就已经被占满了,明天你帮我带饭,我6点起来,就不信占不到好位置。”
听后顿时感到自己的满腔血液都在一刹那冻成了冰块,要想能够占一个战略高地舒舒服服的听课,任重而道远。渐渐地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前4排的位置总是和我无缘的,而坐在那里的是清一色的女生,莫不是她们会什么妖法不成。要不然怎么即便我第一个踏入教室,四排以前的位置还是被人预定一空。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利用了夜色的掩护在前一天的晚上就已经把位置给预定好了的,知道了这一秘密后我每天都到第二天上课的教室里去晚自习,到了教室先如天女散花般如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好一排位置,可以很大方地看到系里的同学来得晚时只有后几排位置时像毛巾一样扭起来的眉头,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心中自然也没有什么愧疚。不用担心第二天再度重温舞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就这样每天6点出发直到10点的晚自修也成为了我的一堂重要的必修课。作为一个习惯一直坚持下来。
开学几天来,一直是教室——寝室——食堂之间的三点做直线运动,感觉大学生活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丰富多彩。学习是唯一的主题,和高中里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不过也难怪,之江属于山区,在娱乐设施方面极其匮乏,使得这里的生活也就有些单调起来。
我们大学里上的第一堂课是微积分。\\Www、qВ5、cOM/这是一门既熟悉又陌生的课。熟悉是因为在高中里经常见到袋鼠和熊猫他们写出那些有如天书的积分公式来证明一些书上只是现成给出而没有加以推导的结论,说它陌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他们可以从黑板这头写到那头,然后黑板上就布满了天书一样的文字。曾经下过决心要自学微积分,但是一个暑假下来除了知道了积分和微分是有本质区别的以外一无所获,天书依旧是天书。
大学里上课的感觉和高中里完全不同。全系100多号人像挤午餐肉罐头一样被闷在一个并不算宽敞的教室里。
教微积分的老师姓唐。50岁左右年纪,身材魁梧,略微有些发福,面如满月,头发如杂草一般致密,只是不知为什么有一撮似乎不太合群,呈现出银白色,破坏了整体形象,眉毛碳一般浓黑,眼睛不大,鼻梁略有一点塌陷,似乎是难以承受其上两快如啤酒瓶底般厚实的玻璃片的重量,嘴唇像蒜瓣一样肥厚,总之整体组合起来还像个教授。
因为还沉浸在昨日游湖的欢乐中,起来得特别晚,于是到食堂里胡乱抓了一个馒头一袋牛奶,就直接冲到教室里来了,这样的结果必然只有被发配到最后一排的份,可怜我睡眼昏花,虽然唐老师已经尽力把字写大些,再大些,然而我还是无法看清楚黑板上的字迹,只得高卧课堂。
好在第一堂课上的只是最简单的函数类入门知识,不听也罢。
不过陆续发生的事改变了我对这里的看法。生活不会如同死水一样,它会自己在其中掀起波澜的。它如同一锅有着各种作料的浓汤,会展示出不同的口味来。无论酸、甜、苦、辣都有自己的味,这才是最本质的生活。
9月17日,距离开学快有一周时间了。中午走进食堂忽然听见广播里传出:
就这样在一片雾里看花中,大学学习拉开了序幕。
吃一堑,长一智。第一节课的雾里看花让我知道了在大学里上课还有一项重要的工序——占座。虽然这样的行为最终将随着整个系的完全熟悉和融合最终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但是在刚开始的阶段绝对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的。
为了改变蛰居边野的命运,后面几天我强忍住睡意,把起床时钟足足往前拨了半个小时,6点45就悄悄起身。整个校园如同沉入了大地,四维一片寂静。路上很少有行人,只有山雀的叫声陪伴着同样孤寂的我。偶尔有几只闲不住的松鼠在枝头跳来跳去的,它们很是灵巧,毛茸茸的大尾巴和褐色绒线球一样的身体轻盈而飘逸,如同一个个精灵一般自由地在茂密的枝叶间穿梭。
完全可以闭上眼睛行走而不用担心会撞到什么障碍物。太阳从江的对岸缓缓升起,如同一个大火球般悬在天际,红得如同高炉里的钢水一样。太阳四周是被点燃了的云朵,红彤彤,金灿灿,江水也仿佛被点燃了,每一个浪花里都有火红的影子。
我本以为今天教室里前几排的位置如同沉默的羔羊一般任我宰割。第一排容易吃粉笔灰,不要,留给女生们吧,第二排也做个人情让给女生以显示我们男生的风度,第三排的地理位置也算得上优越了,就要它了。我满心欢喜地走进教室,一走进去不由吃惊不小,前6排的桌面上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被放上了课本,笔记本和作业本,如同一张张大开着口的脸在嘲笑我。几乎每一排都有一个护座使者,不是在埋头背单词就是在犒劳自己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