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幻灭(第1 / 3页)
“去上选修课”
“哦,电话装好了吗?可以告诉我号码吗?”
“没有,我要迟到了,88”
说完加大了功率。两只脚显然不是两个轮子的对手,我眼睁睁的看见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等我跑到教室,我看见她正在停车,也许是看见我的缘故,锁上车后就像一只伶俐的小兔般的上了楼。我一看表,6:00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我们碧峰的电话都已经通了,她们紫云应该在前几天就通了才是啊。我走上了四楼,借助窗户的反光我看见她正在埋头自习。我径直走进教室。她全当没看见,连头也不抬一下。
“你好啊”
大二的学习给人一种与大一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像是喝惯了绿茶忽然改喝咖啡难免有些不适应。\WWw.Qb⑤、cOМ//几门新开的课都是出了名的难学,几个新的老师也是风格各异,从完全照本宣科的材料力学老师到完全天马行空的物理化学老师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就像是一张光谱图,从红光到紫光,其余老师介于二者之间。可惜我是一种只能吸收极少数波长光子的物质,这些光波在我身上都没有吸收峰产生。
结果可想而知,我发现学习从如履平地开始变得像是在攀登喜马拉雅山了,而我还是平原的装备,接下来的事情很清楚,剧烈的高山反应令我措手不及。开始感觉老师上课的东西我全懂,可是做习题却有很大的困难,原以为告别了头疼的微积分,大二的学习可以轻松一些,可是我错了,材料力学,物理化学,大学物理不久就显露出狰狞的面目,就像是三座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天生不是学物理的料,报材料系也正是看中了它属于材化学院,要是属于材物学院,我死也不会报的,这就像是送羊入虎口啊。
于是晚上睡觉时,我常常会想:该死的紫金港,为什么要搬过来啊,留在之江多好啊。也会不自主的想到雪,要是我在之江不那么急就好了呀,哎,大错已经铸成,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啊。想到她对我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我的心比刀割还难受。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我做错什么了吗?难道爱一个人也是一种过错吗?
每当这样的想法从心底涌出时,我感到自己被一种巨大的恐惧与抑郁所笼罩。
我竭力想从这样的心态里走出来,于是开始一种近乎变态的学习,早晨5:30左右起来跑步,然后上课——自习——上课——自习,我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别的颜色,就像狗只能看见黑白两色一样,我只能看见上课和自习。每天早上上完课去食堂里快速的吃些东西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到教室,准备下午的课,晚上自习到熄灯。
“我不想和你说话”她的语气还是一如以往的坚决。
“我没说我要和你说话啊”
转移矛盾在通常情况下是可行的,美国为了缓解国内的经济危机就可以借反恐为名去攻打阿富汗。但是当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到了不爆发不行的地步时,转移就成了一种徒劳。
笑容从我的脸上灭绝了,幽默从我的语言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见到人只是机械的打个招呼而已,我感觉自己是中了美杜沙的石化咒,正在一点一点的变成石头,而可悲的是我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显得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无力。就像是白居易笔下的卖炭老翁。
雪这学期的选修课是西方哲学思潮,我知道教室在哪里,也知道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肯定见到她的机会。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想见到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添不必要的烦恼。
一个周三,我下楼忽然发现钥匙被锁在房间里了,于是只好改马军为步军,走去上课。忽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是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呢?要是我是骑兵,今天我早已经端坐在教室里了。
“你好啊,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