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魇 下(第3 / 3页)
“好,你说哪里就是哪里,有吃的就好,实在是走不动了。”
太腕看看表,指针已经快指向9点了。
就这样,大队人马走进滋味观,拼了三大张桌子,点了一堆热腾腾的诸如猫耳朵、虾肉小笼、红烧田螺等地道的杭州名小吃,大概是真的饿了吧,大家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我这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大家之后也再没说过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愧对大家,因为我的办事不利而让他们没吃成牛排。
眼看期末将至,平时一些堕落的同学也开始努力起来了,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着急,因为我知道,就是急也没用,平时作业90%靠抄,根本没法思考,一看到题目,脑子里先是一片空白,犹如刚被格式化的硬盘,然后就是各种杂念一涌而出,这更像是被病毒感染过了。晚自修还是天天去,但我知道这只是求得心理上的安慰而已,一个晚自修常常什么也看不进。开始我为了振奋自己,把自己每天的自习时间和教室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希望这样可以激励起自己最后残存的那一点上进心。但是除了一大堆的西一403,7:30am——11:45am,东二3025:30pm——10:45pm外,到底我看书的结果有多少,天知道。
“不是,大概是饿的吧。”我扭过头去,不想让她看到我的异样。
把大家都带到终点站武林广场下车,集齐所有人员,已经差不多快7点半了。
“你说我们去哪里吧。”小文子问我道,“你指路,我们大家都听你的。”
“要不先去湖滨转转吧,我记得那里好像有家西餐厅来着。”
就这样,我带着大队人马从武林广场,一直走完了整条延安路,那段时间因为西湖南线改造工程正在紧锣密鼓的施工中,整条延安路显得异常冷清。
渐渐的,我开始有了放弃的念头,因为我觉得再努力也是白搭,就像伊拉克再是抵抗也改变不了萨达姆政权倒台的宿命。
我开始留心学生手册上的有关降级试读以及退学的有关规定。而且还不敢在寝室里看,生怕室友知道我的真实状况。想当初王书记和我们说每届有15%的学生毕不了业的时候我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谈,哪有进得了大学却出不去的道理啊。可是一想到,现在这一幕却要真真切切发生在我的身上了,感到从骨子里透出阵阵寒意。
2002年的冬天特别冷,我的人生也进入了最漫长的严寒中,我发现我的听说能力也在剧烈的下降,我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听不懂室友们的聊天,也看不懂一般的报纸,一张平日里10几分钟可以搞定的报纸,现在看一个小时还不知道其所云为何。回家,妹妹充满期待的把作业交给我检查,但是,我连小学三年级的数学都开始看不明白了。以前觉得十分容易的开心辞典,幸运52等节目的题也成了大脑盲区。
总之,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当时的我是再恰当不过了。有人曾经用在泥石流中舞蹈来形容抑郁的日子,舞蹈,对当时的我来说太过于轻描淡写了,如果说每天都在挣扎,挣扎着不被彻底陷入泥石流中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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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凤起路么?不对,好像是庆春路。你是猪啊,每天上学都要走的路都会忘记?看来你真没救了。脑海里消极的念头如同泉水般不住的往外冒着,直到填满整个头颅。
“怎么还没到啊,我快走不动了。你确定是在这里么?”有些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冰火啊,怎么吃个牛排要走这么多路啊,早知道多坐几站了。”
同学们的抱怨声夹杂在呼呼的寒风中,如同一柄柄尖利的钢刀,扎向我原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心灵,让我每走一步都感到分外煎熬。
“大概是我记错了吧,或者是因为南线施工搬到别处去了。我看这样吧,大家去吃滋味观吧,这滋味观可是汇集杭州名小吃的地方,大家没去过的可以去尝尝鲜,里面的猫耳朵,小笼什么的都还不错的。”因为快走到滋味观了,我想实在没辙就在这里将就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