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读书的痛苦(第1 / 2页)
“云侯,插筷子不倒的是粥,不是干饭,您再发火,,也不能让亲卫穿着下官的袍服被您一脚踹出去吧,弄得百姓现在看下官就像看见了仇人。”
“没办法啊,粮食没到,只能吃这种粥了,好不容易把百姓的心聚拢到一起,这时候可不能把人心弄散了,你们就吃点亏,以后定有补报。”
面巾子不能撤,眼角还有大片的乌青,还是见不了人,根据快马回报,岭南水师的一部,已经在洛阳装载了粮食,不日就要运抵岳阳,再坚持几天就会有粮食吃了。
云烨就想不通了,怎么荒郊野岭的地方,粮食反而比长安,洛阳这些城市里贵好多?这里明明就该是产粮食的好地方,怎么没几个人种地?
岭南水师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闲呆着,附近河汊里已经跑了个遍,猪婆龙被猎杀了无数,这些喜欢在水面上装木头的家伙的皮肤还抵挡不了八牛弩的轰击,当一条快俩丈长的猪婆龙被送到云烨面前的时候,他就开始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不种地了,到处都是这东西,又喜欢在草棵子里下蛋,一不小心就会碰着,个头比窦燕山杀死的那条小不了多少。
笑脸侯爷笑不成了,脑袋肿的像猪头,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打人,单鹰都挨了一脚,这是因为单鹰感到内疚,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大舅哥不会成为猪头,小铃铛看一眼夫君就咒骂一声该死的老鹰,插着蛮腰,一只手对着老鹰飞走的方向指指点点,回头就告诉夫君自己替他报了仇,以后离扁毛畜生远点。
人脆弱的时候需要安慰,枕在铃铛丰腴的大腿上,脚丫子踩着旺财肚子帮它挠肚子,这是云烨认为最能安抚自己受伤心灵的方法了,只是脸上戴着的黑布巾子,让人看起来有一股子鬼气森森的感觉。
“一个月见不了人,淤血一时半会消不下去,老夫的跌打药算是灵验的,老孙都从我这里拿,我知道味道不好闻,有一股子鸡屎味是不是?这是小瑕疵,只要效果好就行,练武之人哪来那些讲究,效果好就行。”无舌给云烨换药的时候总要做一下自己的药物广告,孙先生不在,只好依照无舌的吩咐给脸上涂抹这些不明成分的药膏。
流民们不像云烨这样愁苦,他们很高兴,谁家每天都放开肚皮吃干饭?早上是小米粥,中午是糜子饭,浇上一勺子肉汤这就算是过年了,晚上是熬的稀烂的土豆汤配米饭,真正的白米饭,可怜啊,种稻子的人一辈子没吃过几顿米饭,吃完饭,抹一下嘴巴,砸着嘴说:“再有些青菜下饭就好了。”
活是力气活,来的时候就知道,挖土。挑砖,砸石头,这些活计就没有轻松的,不过。周家的大小子怎么就那么好的运气?轻飘飘的就成了石匠头,狗日的,不就是来工地的时间最长么?老子的手艺比他好的太多了。一个月顿顿吃白米饭,也不怕撑死。昨日还给老娘拿来好大一块子肉,怪不得老子们的锅里只有肉汤,感情肉都被这些狗日的捞着吃光了。
军队就是用来杀戮的,岭南水师也是如此,想要把岳州建成适合人口居住的城市,就必须先把这些东西消灭干净,至于它们会不会绝种,云烨懒得考虑,这个时候,人都活不下去,哪有功夫理睬这些。
想要消灭猪婆龙,就需要把这东西变成一项产业,比如比如皮包,比如皮靴,鳄鱼肉是上好的治疗咳嗽的药材,长孙总是在冬天咳嗽,这需要关心一下,只要皇宫里的人养成吃鳄鱼肉的习惯,云烨相信,洞庭湖里的鳄鱼,很快就会被吃光。
最近云烨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厨艺不足以应付面前这些种类繁多的肉食,老虎这东西怎么这么多?一个小山头一只,有时候还会结成群,老天爷,它不是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吗?
军爷们虽然凶神恶煞的,鞭子甩的山响,倒是没见过落在谁的身上,看到有谁推的车子上不了坡,也知道帮一把。
老百姓就是这样,既然工地上的日子并不难熬,有住的。有吃的。孩子都能在锅边上混个肚园。就期盼着工地上的活计永远不要完工。
人吃饱了,要求就高了,总幻想着能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前院种点青菜,后院养头猪。逢年过节一宰,啧啧,油汪汪的肥肉片子啊,梦里面都流口水。
官家的事情就是多,今天要按个手印。明天要清点一下人口,那个把自己骗下山的官员,这些天阴着个脸,看谁都像是看仇人,没人喜欢和骗子打交道,俺们穷,但是不糊弄人,只有黑了心的官员才会这么干,侯爷不愧是军伍上出来的,说话就是算数,一口唾沫砸个坑,说给干饭就给干饭,不含糊,要不然人家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侯爷,那些胡子一大把的官员整日里花天酒地的不干好事,要不然干到现在这把年纪了,还要听年轻侯爷训斥?
侯爷不训斥老百姓,可是就因为干饭插了筷子会倒,这让他老人家大发雷霆,说这样会坏了他的名声,说了干饭要插筷子不倒,就算是插了棒槌也不许倒,最喜欢看那些无良的官员被训斥,一个穿绿袍子的官员还被侯爷从大帐里踹了出来,该啊,一定是克扣了大家伙的口粮被揍了,只是,为何不砍头?听说军伍里最喜欢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