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撞到铁板（第2 / 2页）

“哦?课业?”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问程处默:“小弟是文官,束甲做什么?”

“是”

程处默一个劲地抱歉,让兄弟穿自己旧盔甲实在是有损颜面,军中简陋,也就将就了,等回到长安,一定给云烨打造一套八十斤的重盔。张诚等人羡慕的口水直流,认为这样的甲胄才配得上行军书记的身份。说完,还狠狠地重新束了一下云烨的束甲丝绦,这下连肺里最后一气也挤了出来,云烨涨红了脸,拼命解开腰带,这才把命救了。

“你那老师到底教了你些什么?怎么惑人心志,胡说八道也是课业?”

“嘿嘿,小子,在老夫面前耍心眼找死,”说完斜着眼睛瞟了云烨一眼,大刺刺的回到案几后坐定,自顾埋头大吃。

六十里路,不算远也不算近,程处默一个时辰飞马可奔一个来回,现在只能放马小跑,就这样,已经颠地云烨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该死的马鞍太硬,摩擦着云烨的双股,就像着火一样,小心地支起身体,尽量减少和马鞍接触。程处默这家伙一会前一会后,尽情显示着自己无双的骑术。云烨太想念自己那辆二手桑塔纳了。

云烨不知为什么,眼泪鼻涕都被老家伙打出来了,奔四的人不可能这么没担当,看来心理成熟不代表身体成熟,眼泪鼻涕估计是身体的一种保护装置,不由大脑控制。揉着麻木的屁股,心中悔恨交加,没事忽悠老家伙干什么,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和程处默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位主簿,用来接替云烨继续制盐,程大将军不把皇帝的旨意用尽用光是不会甘休的。看太阳还未过午时,程处默就开始催促上路,问程处默借了十贯钱,送给俩妇人作为感谢,在两妇人的哭声中,告别相处一月有余的后勤营军士,旺财驮着背包,胖胖的母马驮着云烨,向兰州大营驰去。

慢慢蹭到老程旁边,很狗腿的给老程布菜。老程痛快人,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看来老家伙原谅他了。云烨嗫喏半天说不出来话,他又不是那个老骗子,满口谎言被揭穿还振振有词面不改色。

云烨此时也已自身难保,大将军一声令下,他就不得不起身前往左武卫大营,程处默把自己以前穿的甲胄送给云烨,虽然还有些大,但比制式盔甲强多了,一走路浑身哗哗作响,跟狗带一哑铃铛似的,别提有多别扭了,形象差点也就算了,这身盔甲不算头盔就已经三十斤重了,再腰插横刀,背负弓箭,云烨就觉得自己像一个移动的战阵堡垒,云烨认为,穿这身盔甲,不要说砍人,能不被别人砍死就不错了。

“正是,恩师认为,天下间万事万物都可度量,包括说话,什么样的场合,说什麽样的话,用什么样的语气,配合什么样的动作,怎样说服别人,怎样让人产生信任感,怎样遣词造句让人产生距离感,怎样的表情配怎样的动作让人产生威严感,等等........”演员的修养这本书云烨还是读过的。

旺财很不习惯背上有一个鞍子,它总想把那东西弄下来,可嘴里咬着嚼头,头上戴着龙头,全套的鞍具将它束缚的死死的,无法再做往日习惯性的动作.只能用头不停地拱云烨,希望老大能大发慈悲的解开这些东西,回复自己的自由之身。

搂着旺财哥俩相互诉了一会苦,便被张诚举上另一匹温顺的母马,旺财还没长成,不能骑,只让它熟悉一下马具,方便以后骑乘。

老程鄙夷地看他一眼:“有话就说,老夫还等着你继续绕老夫呢。”

听程处默讲起过挨军棍的事,他这么壮的身子,挨十下,都得趴两天,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那不得打折了。听人劝吃饱饭,这再难受也比挨军棍强。直着身子走几步,倒也没那么难受了。看来,路是人走的,人是被逼的。

“程伯伯见谅,刚才那也是恩师教导的课业,之一,小侄初临战阵,见程伯伯威风凛凛,杀气逼人,不小心就拿伯伯做个试验,不料学艺不精被您看穿,这顿揍挨的不冤,纯属小侄自找的,还望伯伯莫要生气。”

“军中哪来文官之说?就算陛下在军中,不也得顶盔贯甲,你想吃军棍,就穿单衣去见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