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蓑衣人的歌犹未唱完(第1 / 5页)
蓑衣人行近冷血七尺之遥,停下,挥手阻止了冷血的揖拜。
不知怎的,连李玄衣对这人也有一种膜拜的冲动,他江湖数十年,居然也会生起这种感觉,心里很是异样。
蓑衣人仍然戴着深笠,李玄衣看不见他的容貌,但觉得冷电似的眼神,在他脸上疾巡一遍,这种“被看”的感觉,除非是眼神跟剑气一般锐气逼人,否则是不容易发生的。
“‘青梅竹’以前被我调教过,他一家人都受过我的恩,所以他完全没有抵抗,但他太强,我出手没留余地,……他也抱了决死之心,唉。”
歌仍是歌,不过已不是刚才那首,已经换上一首听似平板但却似每个人心灵都曾唱过它午夜梦回曾唤过它七世三生都曾听过它的曲子。这么熟悉,这么真实,这么远的传来。
蓦然,刀光一闪。
少年人的竹子,一节一节地断落。
到最后,少年人的头也断落。
落入水中。
吹笛的人是个清秀、干净、白衣翩翩。全//本//小//说//网玉树临风的少年人。
他横笛吹奏,踏雪而来,竟似一苇渡江,飘然而行。
行到桥头,停了一停,拔了一根修竹,连着青青竹叶,继续前行,然而笛声未止休过。
蓑衣人的歌声亦未停歇。
修竹大概有**尺长,少年到了蓑衣人身前十三尺之遥,停下,笛离唇,说了一句。“是你!”似乎震了一震。
然而刀光只闪了一闪而已。
刀已回鞘。
蓑衣人驻立在少年人鸶尸身,歌转悲戚,然后笔直向冷血和李玄衣行来。
李玄衣发现蓑衣人走来的姿势左肩有些微斜,他转首正要告诉冷血,发现他双目充满着尊敬,脸上刻划着虔诚,神色洋溢着亲近。
忽然间,李玄衣明白来人是谁了。
蓑衣人道:“是我。”
少年人又吹起笛来,忽然换了首令人听了潜然泪落的曲子。
他在笛上的造诣,恐怕已登峰造极,才吹了几句,连冷血听了都要溅热泪,李玄衣听了也心伤。
不过李玄衣竭力警省自己,同时也提醒冷血:“他是‘青梅竹’。”可是笛声隔了十七八丈断断传来,曲子一点也不壮烈,但李玄衣竟发现冷血听不到他说什么,才知道自己的语音全被笛音掩盖。
蓑衣人仍在唱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