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双李生死决(第1 / 6页)
“可以坐下来吗?”她问,可是她已经坐了下来。
丁裳衣和唐肯贴身而坐,香气更浓郁了。唐肯感觉到丁裳衣的衣上很冷,从眼梢看去,她的脸如寒冰,要冷出玉意来。
她来做什么?是来安慰刚才的拒绝么?他在想,臀下的石阶更冷冽。
他想着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又好气又好笑,但仍不禁抬头望了望暮雪的大,视线是从繁枝交错问望见灰檬的暮天,这样看了一看,居然怔了怔,不知在近前的是什么事物?定睛看才知是一棵巨大的老白兰花树,在这初寒时候,时多落尽,但枝干坚拔,而且开出很多很大的白兰花,五瓣清白的花,中间淡黄的蕊,轻风吹来,每朵花都转呀转的,有的飘落下来仍在旋转着,有的犹在枝头旋转。一树的花都在头上轻转着,像一朵朵旋舞的雪,送来了淡淡轻香。
唐肯这样看着,心情较好了,深深吸了一口,脱口说:“好香。”
这时,那蚱蜢已寻着了一只小洞,钻了进去,唐肯俯首看看,小洞穴还浮着一对触须,唐肯心忖:它大概进错了蟋蟀洞了,忽然,他就瞥见一对鞋尖。
绒绣黄花球蓝布贴边儿精绣的秀鞋。
唐肯一怔,抬头,就望见月亮的光华,照着丁裳衣,月色般的脸。
暮色把雪色添上一层灰意,铺在白布上的尘埃,山上的雪和枝头上的雪,像宽阔的古屋里白布下罩着的家私,起伏贲陷,形状都不分明。\\WwW.qΒ5.c0M/
反而天上的星星灿灿微亮,晶莹可喜。
唐肯坐在后院子爬满青苔的阶上,托着腮呆呆寻思。
他在想:原来丁裳衣是讨厌他的。她可以给别人,然而就是不给他……。
想到这里,他羞愤的想缩进衣服里,又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唐肯只觉得像太阳照耀一般,脸上一热。
了裳衣微微笑问:“在看雪?”
唐肯抬头这样望去,丁裳衣浑圆的下巴满满粉粉的,像唐代的一个美丽仕女借月色迷了魂。
丁裳衣又问:“在赏花?”
唐肯只会傻呼呼的笑。
男子被女子拒绝之后,通常都羞愤多于一切,像吹满了气的球给扎了一针,真是心丧欲死,气得只有冷笑才能抑制想哭的窝囊感觉。他可以原谅那女的但不能原谅自己,只有在搂另一个女子温驯地依凭在自己的怀里才可以减轻那种窝囊感觉。
“为什么要向她表达呢!”唐肯也这样懊悔着:要是没有表达,就不会有拒绝,只要是不曾拒绝,一切就不会那么尴尬不自在了。
他想着想着,只见一只垂死的蚱蜢走过,交剪着触须,警戒的试探着前路,许是被雨淋湿之故,反应并不怎么敏锐,连跃动也不大方便似的,可是它交磨着触须长腿与羽翼的轻响,就像对唐肯发出讽嘲似的。
唐肯真想一脚把它踩死。
当他狠狠地这样想之时,忽又想到,天可见怜,说不定,他不杀这只小蚱蜢,上天便会撮合他和丁裳衣,让他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