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第2 / 8页）

黑衣人如同雕像般跪着，没有丝毫声息。

“好，倾我重阳道宗之全力，即便死到最后一人，也要赢得这一战！”苏秋炎的声音忽然变得金石交鸣般震耳。

李秋真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魏枯雪郑重地说道：“贵派掌教苏先生果真是慷慨侠义之辈，魏某与之素不相识，千里借钱，他居然一口应允。这五千两银子还请李道长代为筹措了。”

“是！”黑衣人猛地半跪行礼，“不过掌教，明尊教真的能够如我们所料的行事么？”

叶羽在他身后听着他笑得开心，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就是要借助魏枯雪的地方。他这一路南行，以他的性情，既然决定要动手，一路上必然血光累累，明尊教不可能不知情。明尊教众不是傻子，他们知道我们的目标，要保草庵，势必要聚集教中精锐，准备决战。那时候，也就是我们的机会。”

“可能还在路上，但以薛师弟的小心谨慎，应该不会出什么漏洞。”

叶羽平静地点头：“师父你是不是忘记问道长们再备两匹好马了？”

“朝廷那边，打通了钦天监的路子么？”

随后他转身对着叶羽：“叶羽，准备一下，将就着在重阳宫吃些东西，我们这就上路了。如何？”

“祭酒大人已经应允，但迟迟不见引荐。不过如今宫里的消息都说，皇帝沉迷于密教天魔舞，不分昼夜和几个喇嘛、上百的宫女在内廷狎戏，全然不理政务，只怕祭酒大人也没有什么机会面圣。而且道门不见恩宠，已经有数十年了，只怕即便祭酒大人想要引荐，也未必立即有机会。”

“得罪得罪，劣徒无知。”魏枯雪满脸笑容地对李秋真连连作揖，“都是在下管教得少，又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这才把他的性子给惹了起来。想必道长世外高人，不会介意吧？”

“掌教算无遗策！”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只有叶羽还是面无表情，默默地跟在师父背后。

苏秋炎低低叹了一口气：“不是我算无遗策，是我不敢有遗策。我毕生所算的就是这一战，我活到今天才明白，其实师尊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他不喜欢我的心机，却授我以掌教之位，就是要以我为出战的先锋。他自己活不到这一日，便要我为他出阵。要是这样我还输了，九泉之下都无颜见他了。”

“重阳宫果然不同凡响，不同凡响。”魏枯雪大笑着说道，随手拔起地下的龙渊剑送回叶羽腰间的剑鞘，又回头四顾，“我们出门来借钱粮，万万不可仗着武功，和终南山的道长们坏了交情。否则借得这一次，就怕没有下一次了。”

“是啊是啊，是笔小数目，本不劳道长费心，可是在下和小徒有事要往开封去，所以银子现在就要，所以只好麻烦道长亲自提取。”魏枯雪说得坦然。

“面圣？”苏秋炎冷冷一哂，“一个注定早夭的废物，不过要借他俗世一皇帝手中的人力物力。”

话音刚落，忘真楼的方向一个黑衣小道士手持一张字条疾步而来，递给李秋真之后回头就走。李秋真看完了字条，揉作一个纸团握在掌心里，这才向魏枯雪揖手：“贫道晓得了。”

“今天早晨，火漆封缄的饬令共四百六十五份，已经发往各地，一个月之内，六千弟子整装待发，皆听掌教的调遣！”

“五千两银子！”李秋真微微吃惊，终南山虽然富有，可是五千两白银也绝不是小数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