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之面（第2 / 13页）

“弟弟，”风红凑近男孩，“这里有没有路可以离开？”

“我失落的东西，也务必要寻回，这是第一等重要的事。”不花剌起身长拜，“仰君之力了。”

“只有进山的路了。”男孩摇头，“别处没有路，而且现在天黑，山路很难走。”

这竟是一个完全没有人声的哑巴村子。

叶羽被横担在马背上，又是跋涉山道，浑身乏力，颠簸得面无人色，他身边的谢童已经连连呕吐起来。

风红回礼，又急切地问：“这里有没有路可以离开？我们被人追杀。”

“你这么劝我都劝了二十年了。”不花剌笑，“知道啦，世子殿下。”

村人们互相看了看，说不出来，仍是摆手。最后还是端水给风红的老人拍了拍风红的肩膀，出门而去。不久，他带回一个揉着惺忪睡眼的七八岁男孩。

老人换了一只碗给风红，碗里盛着温水。风红艰难地咽了几口，尝试着回复气息，压下手臂上的重伤。老人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风红的手臂，脸上有些许担心。

“我已经逃不掉了，如果不是喝下了那种药，或许还有生机，可是现在，我已经压不住伤势……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明尊降世，圣火熊熊，焚我残躯，以耀真灵。”风红以这句教众常用的切口为礼。

“这里四野都是山，你放开我们，自己逃命，难道不比带着我们一起死好？”

老人却没有回答，只是合十行礼，而后不停地摆手。

“这件事完了，答应我不要再出门乱跑了，你这次从妙水手下捡回一条命，又是一付病怏怏的身体，安心在大都养病吧，丞相大人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爷爷，我困啊。”男孩嘟哝着。

“要想挡住明尊教的五明子，以我们的人力，难比登天。我本想只要藏匿自己的行踪，不被发现，东西自然是安全的。可惜我没有想到那件东西刚从密匣里取出，我就被盯上了，惟一的解释是明尊教的人和那件东西有感应。当年也里牙思火者提醒说万世不要打开密匣，我还是太贪玩，疏忽了。”不花剌长叹。

他想必是这里惟一一个会说话的人，老人才出去把他从睡梦中拉起来。老人指了指男孩，意思是说有话可以问他。

“跟我就别来这套大礼了。”青年摆摆手，“那件东西真的那么重要？以你的谨慎，怎么会轻易被人抢走？”

“不必问那么多，我也不能告诉你。”风红的气息也已经接不上来。

风红忽然明白过来，这个老人是个哑巴。

“我们……我们去哪里？”叶羽挣扎着问。

老人回头在门上敲了敲。门外似乎早就候着人，一一列队进来，都是白色的破蔽布衣，葛布染黑的帽子，看来这是一个极贫脊的村子，远不如在开封和杭州的教团那样气派威严。进来的每一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合十行礼后指着自己的嘴巴摆手。

风红的步伐渐渐沉重，终于再也跟不上马速，只能扯住缰绳缓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