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 / 10页)
「布政使大人,如果人证物证俱在,要判东方非就地格杀,也不是难事。到时,巡抚、都指挥使有意枉纵,也会因在场人多嘴杂而闹得天下皆知,二位大人要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也得看看东方非有没有这个意愿回报二位大人。」
布政使思量片刻,瞧见巡抚又有意拢向这头。他嘴角漾起诡笑:
「怀真,本官一直以为你跟东方非是一伙的呢。」
东方非哼了一声,阴沉地往发声处看去。
「如果东方非真有罪,那巡抚、都指挥使秉公处理,皇上圣明,为何会怪罪于二位官员?」
本是悠闲自在,玩得兴起的东方非,在听见了这再耳熟不过的声音后,脸色遽变,锐眸暗暗打量四周。
站在楼台的贵公子搜寻发声的人影。
「说话的是谁?」他问。
青衣迟疑一下,咬牙道:「是乐知县县太爷身边的亲随怀真。」
巡抚沉吟一会儿,有些为难。
东方非颇觉有趣,笑容满面地等着巡抚的答复。
江兴布政使指着岸边的工人,道:
「此人为人证。他路经水榭,看见东方非自水榭之中走出,当时他一身长袍染血,袍身为物证。敢问巡抚,连杀三名七品县令,该判何罪?」
「依照皇朝律法,杀人者死。如死者为七品官之上,又为连续杀人者,不论其情,皆处死刑,违抗者可就地格杀。」巡抚叹口气,但也不是太遗憾。「东方非,你蒙皇上圣恩,辞官时带走许多丰厚的赏赐,你这样做是让皇上蒙羞啊。」
「亲随怀真?就是爱卿的男宠?」他瞇眼,遍寻不到那男孩。
忽然间,一抹身影出现在水榭前。
「是站在长桥前的那人吗?」贵公子问道,他只能看见模糊人影。
「……照说,是的。」青衣盯着那水榭前的人影。这身形……
此时,那清朗的声音又道:
「也许,皇上松了口气呢。」布政使冷声说道:「自新皇登基以来,天下谣传东方非与新皇合谋害死先皇,嫁祸老国丈。老国丈一家除梅贵妃外满门抄斩,而后,新皇又下令,梅贵妃为先皇殉葬,这个中缘由,天下人皆心知肚明。如今你辞官,带走多少秘密,皇上会轻易放过你吗?跟在你身边的武士是保护你,还是监视你,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吧!」
「你把话说得这么白,闹得在场皆知,也不怕害了巡抚吗?」东方非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巡抚,笑道:「你无非就是想借着巡抚害死我,它日皇上要怪罪,主罪在都指挥使与动用兵马的巡抚。你跟老国丈不同,有心机多了,他怎么没有提拔你入朝为官呢?」
东方非有意无意地煽惑,存心要他们窝里反。一时之间,只见都指挥使与巡抚脸色阴晴不定,不敢承下这个大包袱。
布政使拢起浓眉,正要开口--
忽地,有抹清亮的声音理所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