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担米为仇(第1 / 7页)
“我在想,我们这样经营这么一个小酒馆,得多少年才能赚出一栋宅子来?”谭剑涛沉重的叹了口气。
“哼哼,”王天逸冷笑起来:“你要是不熟其实更好。”
“快啊!”张川秀一拍大腿:“这街多热闹,酒馆晚上生意多好!咱们好好干三年,每人肯定能起个五间房,再娶个媳妇,哈哈。”张川秀眉花眼笑起来。
王天逸说完,刘三爷点点头:“嗯,放心吧。”接着笑道:“幸亏我和他的头魏六熟络,不然这拳还真难找回来。”
“好太多了!见鬼了!”张川秀眉毛一跳,居然一把跳上凳子,蹲着和谭剑涛眉飞色舞的讲起来:“西边鲁菜馆的王掌柜昨天找过来说要请我们吃饭,这你知道,对门的鞋店托伙计过来传信,让我们去免费做靴子,说远亲不如近邻;东边当铺的李老板最好笑,昨天拉着我说他们经常有东西贱买,说有好东西肯定让我们过去先挑,他那里非金即银,咱们哪里买的起?就说今天吧,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那花店掌柜一口痰差点吐到我身上,今天死命的把我拽进去,我说我还带着满筐的菜呢,不好做客,人家不让,硬拉进去,我还以为他要抢劫呢,进去后居然亲手给我上茶,妈的,我都不敢接!这不临走时候非得给我一个盆景,不要不行,说值好几两银子呢!哈哈。”
刘三爷顺着王天逸的手的方向朝前看去,只见面色苍白的左飞抱着屋前走廊的一根柱子直直的看着他们,咧着嘴两眼翻白,旁边是裁缝和管家。
“小恩小惠的,没啥了不起的,能有几个钱?”谭剑涛还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王天逸没有回答,突然朝前伸出手去,大笑道:“你酒醒了?”
“哎,这说明我们运气开始好了!”张川秀摊开手,说道:“你看一来十天前王天逸托人把房契送过来了,还说以后再有人要银子就要这人去找他;二是听邻居们说那个长乐帮张爷坠马了,在家里养伤!你说也邪了,每去一家,人家都给我有事没事提这个,我虽然心里高兴死了,但得装着没啥,哈哈;三是,邻居们终于知道咱们都是实诚的好人,这不忙着和咱们拉感情,远亲不如近邻……”
“剑涛呢?让他来看看。”张川秀问小二,小二朝窗户那里努了努嘴,张川秀扭头看过去,谭剑涛正坐在靠窗的桌子前,一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行人发呆。
伙计高声叫着从后面跑了出来,把那装满肉鱼菜的筐接了过去,搬进厨房了,“先把肉炖上,再把鱼清理干净了。”张川秀咧着嘴把盆景放账台上了,退后几步左看右看,又调了调位置,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哎,我给你说啊,”张川秀坐到谭剑涛旁边,他笑的合不上嘴:“刚才我买菜回来,隔壁花店的李掌柜突然把我拽了进去,非要请我喝茶不可!这不走的时候还送了一盆盆景,真漂亮,你看看啊!看看!”
“东子!过来帮把手!”张川秀喜气洋洋的从外边进来,右手提了个沉甸甸的筐,左边臂弯里却夹了盆绿意昂然的盆景。
谭剑涛不情愿的扭头瞥了一眼盆景,又扭回头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再好看也就是一盆盆景,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我问你,”刘三爷问道:“锦袍队究竟是干嘛的,要是迎宾我的人就够了,为何那么多新人高手补充进去,按理说大材小用了,锦袍队在开完武林大会后,还存在吗?”
“前两个,你天天说,烦不烦啊,你数数你说了多少遍了!”谭剑涛截然打断了。
“锦袍队缺练手的呢!”王天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刘三爷心头哆嗦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地了?”张川秀这才把一直笑的眯成一线的眼皮睁开,仔细打量起自己兄弟来。
“怎么说?”
左飞来建康后十五天,城里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街上经常可见马上作揖,旅店里则咆哮着饱含内力的大嗓门,商会里锦衣华服的江湖豪客把剑撩在旁边,面前摊开了合约,手里打开了算盘,当然更有年轻侠少怒马鲜衣亮刀轻剑造摇过市,不知赚开了多少高楼闺房的窗户。
“哎!你不是不知道,”张川秀把屁股挪近了谭剑涛:“以前咱们刚开门的时候,周边这些店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上次不是还有人把垃圾倒门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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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
然后左飞就一头栽进面前的矮树里,大呕声合着酒臭一起弥漫开来。刘三爷立住脚步捂住了鼻子,王天逸却大笑着跑了过去,一边给左飞拍背,一边满眼笑意的数落着:“你上午不是说能喝三四斤不带眨眼的吗?中午才喝了多少你就钻桌子底了!你这家伙还是这么能瞎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