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1 / 4页)
小叫花子一听,着急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仿制银票雕版可是死罪!大哥是不是已经被出钱的人给……给灭口了啊!”
老先生忽然放下银票,猛地跪在了楚溪面前,“这位公子!老朽知道自己的要求实在过分!不求公子救得我儿性命,只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先生,如若在下所料不错,请走令郎之人位高权重,非我等所能捍动。如今在下所能做的,只是如若令郎还活着,一人换一人罢了。”楚溪将另外两张银票放在了桌面上。
“三哥,你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
楚溪轻叹一声,“老先生也是老江湖了,既然已经看穿了我们俩,如果还不肯说实话,那么老先生也必然不肯实言相告。”
老头子冷哼了一声,在楚溪对面坐下,“你这年轻人倒是沉着从容,想来是见过大场面的。我看你们二人虽然故意换上了普通人的行头,但言谈举止都是教养不凡想必出自富贵之家,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押船人家的子弟?但凡出钱来仿制印信印章的,都是做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非黑即恶。你们二人出身富贵,应了那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不着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现在你们说是来调查伪造雕版之事的,老朽倒要听听是什么雕版,值得五千两银子?”
“是楚氏银楼二十两面额银票的雕版。”
老头子果然顿住了,“你说的……可是汇通天下的楚氏银楼?”
“那就把你儿子请出来吧!”陆毓道。
老头子摇了摇头,“数月前,我的儿子被人请去模仿一副雕版,对方出了五千两的高价……而他这一去,至今未归……”
楚溪与陆毓相互对视,两人都有感觉,老头子的儿子就是被请去雕刻楚家的银票。
“敢问老先生,是何人请走了令郎?”
老头子咳嗽了两声,声音里显得更加无奈沧桑,“老朽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请走了他。但出得起五千两银子的人,也决计不是普通的想要从虚假雕版印信中谋取利益之人。被仿制的也却不是普通之物。老朽曾苦劝我的儿子,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定有性命之虞。但是他被钱财冲昏了头脑,对自己的雕刻技艺又是自负到觉得全天下没有什么是他不能仿制的……”
“正是。”楚溪将一张银票放在老头子的面前,冷声道,“老先生,我曾经听说过每一个伪造印信或者雕版的工匠,都会在自己伪造的刻印上做一个记号,以区分伪造的与原版的区别。不知道这银票之上可也有这样的记号?”
老头子正要去取,小叫花子却将银票抢了去,“不用看了!肯定不是我们大哥刻出来的!你们都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楚溪却轻笑一声道:“你是担心若这银票真的是你那位大哥伪造的,我便要上告官府缉拿你们归案?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楚氏银楼是受了高祖皇帝御赐的银楼,天下逾三分之一的钱银都是通过我们楚氏银楼在全国乃至各友邦流通的。我们银票的雕版也是全天下最为复杂的。能仿制出我们银楼的雕版,说明你家大哥的雕工可谓登峰造极,那可是黑市雕版业最为荣耀之事。但是,若这银票当真是你家大哥伪造的,出钱给他的人也不会叫他活着回来!”
小叫花子肩膀一颤,赶紧将银票还给了老头,“老板……您看看,当真是大哥的功夫吗?”
老头子接过了银票,眯起了眼睛,十分仔细地研究了起来,良久倒抽了一口气道:“确实……出自我儿的手笔……我们家姓兰,你看这雕版中最粗的线条便是这个楚字中间的那一横。而横线靠右侧有个兰字!正正好雕刻在这横线之内!一般人是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么窄的地方雕刻出字来,只会当它是雕版磨损后的裂纹!”
“老先生,您就没有去寻您的儿子吗?难道是谁请了他去会一点线索都没有?”陆毓有些着急了。
一旁的小叫花子却听出了不对劲,警觉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真是诚心来仿制印信的,为什么要如此关心我家老板的儿子!你们是不是官府派来的!”
老头子一听,眼皮子忽然抬了起来,目光里一阵锐利闪现,一把扣住楚溪的肩膀,“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有我儿子的消息了!快说!不然定叫你们走不出这巷子!”
小叫花子叫这老头子“老板”,而巷子里那些要饭的明摆着和小叫花子相识,说白了这些乞丐都是老头子的人。只是就算这些要饭的群涌而上,只要楚溪吹响颈间的竹哨,巷子外米丞相的护卫就会赶来救他们。这些护卫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每一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楚溪根本就不害怕老头子的威胁。
他从容地挪开老头子的手,桌旁坐下,“老先生,我和我的这位兄弟并非官府中人,但我们确实是为查一副被伪造的雕版而来。就您所说令郎被请去的时间,以及对方出的价钱,我猜想令郎也许真的与我们所查的雕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