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戏上演议事厅,颜老太逼问颜睡莲(第2 / 3页)
睡莲忙握着范氏的手,也落了几滴眼泪,哽咽道:“像我们这样的表亲,本该时常走动走动的,无奈路途遥远,慢慢就疏远了,也照应不上,如今若不是姨母大老远投奔而来,我们竟不知姨家艰难如斯,呜呜……”
睡莲欠了欠身,道:“是孙女考虑不周——”
偏厅内,一片愁云惨淡,半个时辰过去,睡莲的眼泪并不多,可是断断续续几乎没有挺过,朱砂等丫鬟在一旁低声劝着,还有几个丫鬟劝着劝着把自己劝哭了的。
这时,门帘被掀起,彩屏端着茶盘进来,先将一盅参茶摆在罗汉床上的炕几上,而后将一盅龙井端给睡莲,还说:“九小姐慢用。”
在睡莲嘤嘤哭声中,范氏母女想起穆家族人袖手旁观、两个月路程吃的种种苦头、全家人前途未卜的将来,母女两个顿时被勾起了心酸,也语不成句的呜呜哭了起来。
既然是要喝茶,断然没有站着喝的道理,睡莲接过茶盅,自然而然的坐在罗汉床旁边的绣墩上。
睡莲啼哭不止,范氏自然不好往下说,只得不停地低声安慰,睡莲好容易止泪,没说几句,又开始诚恳道歉,说疏忽了亲戚情分,又自责的哭起来。
众丫鬟请的请,打水的打水,将范氏母女拥向隔间的净房。
自打颜老太太用那种卑鄙的方法对付睡莲最敬重的七婶娘柳氏后,睡莲对这个祖母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这个控制欲近乎变态的老太太、宁可扼杀一切美好,也要保持她绝对权威的老太太……
又吩咐道:“你们服侍姨太太和表小姐净面梳洗。”
“给祖母请安。”睡莲一如既往的乖顺敛衽行礼。
“能在生日这天见到姨母,本是我的福气。”睡莲拿热手巾净了面,说道:“我才是不该呢,见了姨母艰难如此,便落了泪,姨母和表妹莫怪。”
颜老太太念了一下午经,也觉得乏了,她端起参茶喝了大半,而后将茶盅在炕几上重重一搁,说道:“九丫头,莫要怪我在你生日这天数落你,穆家这门亲戚来打秋风,送些银子锦帛等打发回去便是,怎么听说你把他们一家三口安置在府里,看这样子,还是要留他们长住了?”
范氏轻轻拍着睡莲的手,柔声道:“这怎么能怪到你一个小姑娘家头上呢,唉,实在是路途太过遥远,你姨奶奶又不好走动,想必府上老太太忙于理家、你父亲政务更是繁忙,也顾不到这些,慢慢情分就淡了,莫哭莫哭啊,这不怪你的……”
“须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穆家到底是门远亲,你还没摸透底细,就把人安置在府里……”
睡莲哭得是情真意切、梨花带雨,范氏母女反过来还要安慰睡莲!
颜老太太越说越话越重了,“……这世道险恶,万一是骗子来骗钱怎么办?若真出什么事,你如何担当得起?!”
颜老太太闭眼转动着蜜蜡佛珠,似乎没有听见。
此话一出,范氏母女倒先止了泪,思哲当场傻了眼,范氏一时手足无措道:“这——我并不知表姑娘今日生日,真真不该今日上门来——”
睡莲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态,纹丝不动。
石绿悄声进来,对朱砂比了个手势,朱砂会意,拿着一条热手巾递给睡莲,说:“姑娘擦擦吧,别哭了,今天是您的生辰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莲膝盖渐渐酸疼起来,颜老太太也没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