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 第二十一回 “我是谁？”（第1 / 5页）

石清皱起了眉头，神情甚为苦恼。

石清转向那肿脸女子说道：“芳姑，既然你自己也有了儿子，当年又何必来杀害我的孩儿？”他语声虽然平静，但人人均听得出，话中实充满了苦涩之意。

石清叹了口气，道：“此事也是前世的冤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那肿脸女子正是梅芳姑。她冷冷一笑，目光中充满了怨恨，说道：“我爱杀谁，便杀了谁，你……你又管得着么？”

白自在老大的不耐烦，怪石清道：“石老弟，你玄素双剑是江南剑术名家，武功虽及不上我老人家，也已不是泛泛之辈，怎地会连个儿子也保不住，让那女贼杀了？那女贼又跟你有什么仇怨，却要杀你儿子？”

石破天道：“妈，石庄主、石夫人的孩子，当真是你杀死的么？那……那为什么？”

只见草屋中走出三个人来，中间一个女子面容奇丑臃肿，正是石破天的母亲，两旁一个是丁不四，一个是梅文馨。

他此刻的轻功何等了得，转瞬间便上了山岭，绕过一片林子，到了几间草屋之前。只听得狗吠声响，一条黄狗从屋中奔将出来，扑向他的肩头。石破天一把搂住，喜叫：“阿黄，阿黄！你回来了。我妈妈呢？”大叫：“妈妈，妈妈！”

石破天喜叫：“妈！”抱着阿黄，走到她身前。

突然之间，石破天大叫一声：“咦！”脸上神色十分古怪，又道：“怎么……怎么在这里？”拔足向左首一座山岭飞奔而上。原来他蓦地里发觉这山岭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竟是他自幼长大之地，只是当年他从山岭的另一边下来，因此一直未曾看出。

那女子冷冷的道：“你到那里去啦？”

不一日，一行人已到熊耳山。那熊耳山是在豫西卢氏县和陕东商州之间，方圆数百里，不知枯草岭是在何处。众人找了数日，全无踪影。

梅芳姑冷笑道：“我爱杀谁，便杀了谁，又有什么道理？”

石破天和阿绣自是随着众人一同前往。

闵柔缓缓抽出长剑，向石清道：“师哥，我也不用你为难，你站在一旁罢。我如杀不了她，也不用你出手相帮。”

石清、闵柔心想梅芳姑有丁不四和梅文馨撑腰，此仇确是难报，难得白自在仗义相助，当真求之不得。上清观的掌门人天虚道人坐在另一艘海船之中，尚未抵达，石清夫妇报仇心切，不及等他，便即启程。

石清无言可答。闵柔道：“白老伯，倒不是我师哥跟她有什么暧昧，那……那姓梅的女子单相思，我师哥不理她，她由妒生恨，迁怒到孩子身上，我……我那苦命的孩儿……”

石破天道：“我……”忽听得闵柔的声音在背后说道：“梅芳姑，你化装易容，难道便瞒得过我了？你便逃到天涯……天……涯……我……我……”石破天大惊，跃身闪开，道：“石夫人，你……你弄错了，她是我妈妈，不是杀你儿子的仇人。”

白自在奇道：“为什么又不想去杀她了？啊哟，不好！石老弟，这个女贼相貌很美，从前跟你有些不清不白，是不是？”石清脸上一红，道：“白老伯说笑了。”白自在向他瞪视半晌，道：“一定如此！这女贼吃醋，因此下毒手杀了闵女侠跟你生的儿子！”白自在逢到自己的事脑筋极不清楚，推测别人的事倒一夹便中。

石清奇道：“这女人是你的妈妈？”石破天道：“是啊。我自小和妈妈在一起，就是……就是那一天，我妈妈不见了，我等了几天不见她回来，到处去找她，越找越远，迷了路不能回来。阿黄也不见了。你瞧，这不是阿黄吗？”他抱着黄狗，十分欢喜。

闵柔忽道：“师哥，你……你会不会故意引大伙儿走错路？你如真的不想去杀她为坚儿报仇……我……我……”说到这里，泪珠儿已点点洒向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