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关乎人性(第1 / 7页)
年柏彦没吱声,从兜里掏出烟盒,拎了只烟出来叼在嘴里,点燃,然后将烟盒递给席溪,才开口,“来一支?”
年柏彦走进了房间,这个时间,连工作人员都省去了招待,更何况,现在这个季节这里也没什么工作人员。他顿步,目光所及,锁住了不远*人的影子。
紧跟着窗外是轰隆隆的一阵雷声,呼啸着从天边滚过,震得近乎地面都在摇晃。正在听音乐的席溪被这雷声吓了一跳,她起身回头,昏暗中只看到了一尊高大的男人身影。
许是这样的气氛令席溪不安,她一惊。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下一秒快步上前扑到了男人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小声道,“你终于来了,这样的鬼天气吓死我了,你怎么约在这种地方?”
年柏彦皱了眉,不着痕迹地将她拉开。
席溪刚要不悦,抬头,却在看清楚对方长相后愣住,然后后退了一步,借着窗外摇曳不定的光亮盯着年柏彦。
如果真的是冲动行事,如果年柏彦没有及时赶到阻止,那么他会怎么样?席溪是只会在火上浇油的女人,到时候他会不会怒火中烧,真的做了再也无法挽回的事?
叶渊相信自己绝对会的!因为,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哦不,确切来说,在机场的时候他就动了杀念。
想到这儿,叶渊打了个冷颤,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死里逃生,已经了解了死亡的残忍含义?还是当他清楚了解亲人不过如此,为了利益也可以痛下杀念的时候?又或是因为当他眼睁睁看着那个代驾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之,是在经历过了生与死之后,就是在那么一刻,他就会觉得,人命有时候卑贱如蝼蚁,势弱的人只需要被人轻轻抬脚踩上那么一下就挂了。
特殊事件能够造就特殊心理,叶渊觉得,想来自己的人性也是可怕的,骨子里匿藏着的是一股他不想去承认的暴戾,所以,这一刻,他很感谢年柏彦。
“你?你不是年柏彦吗?”
年柏彦沉默不语。
“怎么会是你?叶渊呢?”她知道年柏彦和叶渊的关系。
年柏彦面无表情,踱步到了一处沙发椅前,坐下,淡淡地说,“叶渊他不会来了。”
“什么叫他不会来了?今晚是他约的我!”席溪微微调高了声调,走到了他面前,“是叶渊让你来的?为了打发我?”
别墅内,寂静。
只有男人的脚步声,却很快地又能被地毯吸走了声响。
窗外,蓦地有闪电划过,将室内映得恍似白昼,而墙角坐在沙发上正在听音乐的女人,她的身影也被映亮,拉长,与摇曳的树影纠缠在一起了。
那是一部老旧复古的唱片机,黑色唱片在徐徐转动,流转出的音乐有三四十年代老上海的味道。而这里的布置也偏重于宫廷式复古设计,以暗绿暗蓝色为主,每一样摆件都来头不小,各个烙上了年代的印记。如果是平时,是盛夏的夜晚,这里会衣香鬓影,有钱的女孩儿们静心选好了量身定制的旗袍,与公子哥们在这里翩翩起舞。
而现在,在阴冷的风雨之夜,这里如一座死寂的城,到处透着压抑的气息,尤其是唱片中的音乐,缓缓响起时,更显得这里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