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匆匆(第1 / 2页)
在沈君昊心底,他烦透了四公主,对三皇子自然也称不上深交,再说,人人都知道他最得皇后的喜爱,而皇上正值盛年,又迟迟不立太子,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关于暗香疏影瓶,沈君昊总觉得事情还没有完。可当事人已经承认了所有的事情,除了三皇子不该把宫里的东西私下送人,他找不到不合理的地方。确切地说,他依然怀疑沈君烨、沈君儒隐瞒了什么事,但他找不到切入点,而沈沧又一味要求他给沈君儒一些时间。就连沈伦也对他说,沈君儒是受害者,他是做大哥的,应该宽容一些。
这一日,三皇子独自到访,把沈君昊叫了出去,云居雁在凝香院越等越焦急。她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沈君昊陪着她的时间一日长过一日。她知道他很怕她会难产。他的忧虑几乎已经完全取代了即将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再加上hua瓶的事,以及依然不知所踪的幕后之人,他的压力很大,有时候甚至会半夜惊醒。
说起来,云居雁也觉得奇怪。自沈君烨从暨阳回来解释了hua瓶的来历,沈家风平浪静,仿佛压根就没有人想对付他们。她不明白幕后之人为何要在她濒临生产之际蛰伏,好似给她时间生孩子一般,又或者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对云居雁来说,沈家的平静也的确给了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这些日子,东跨院已经改成了产房,所有必须的,可能用得到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照顾孩子的奶娘和有经验的妈妈也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沈君昊恨不得把人家祖辈八辈子都清查一遍。稳婆和大夫就更不在话下了。玉瑶和鞠萍等等也接受了如何照顾产妇的培训。
沈君烨看沈君昊一脸正色恭立于沈沧面前,并没有搭话的意思,只能回头对着沈沧说:“祖父,关于暗香疏影瓶……其实不过是一个玩笑……我以为明轩或者子遥对大哥说过,所以……”
一听事情还牵扯上了沈子遥,沈君昊转头朝沈君烨看去,只见他低头跪在沈沧面前,而沈沧的脸上也因为这句话显出几分惊讶之色。
沈君烨深吸一口气,这才缓和了语气,详细叙述了经过。
原来,几年前,三皇子和沈君烨因沈君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打了一个赌,三皇子输了,便送了一个hua瓶给沈君烨。蒋明轩和沈子遥都知道这事,沈君儒也见过hua瓶。当时,沈君烨见沈绣因生母之死而伤心,就让黄姨娘谎称hua瓶是她母亲留下的,私下给了沈绣。因为hua瓶是宫里的贡品,他让黄姨娘叮嘱沈绣,这是先人的遗物,要好好保管。
沈沧听着这话,心中更是不悦,怒道:“你也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你这样送人,就不怕害了她?”他没有说出口的,三皇子这样子携私出宫,拿的又是御书房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永州那边,许氏依旧是每隔十天半个月必送上一推小孩用的东西,再加一封报平安的信。信上多半是写云骥的成长情况,有时候许氏心血来潮,还会附上一幅儿子的酣睡图。每当这时候,云居雁是最高兴的。在她看来,只要母亲能幸福,她重生的意义也就实现了一半。
云平昭偶尔也会给云居雁写信,不过大概是不想让她劳神,他没再提及紫砂壶,倒是吕氏父女的书信往来更加频密了。有时候吕师傅的徒弟会上京探望吕氏。
自从沈君昊和云居雁确信幕后之人很可能是沈家的人,或者说,沈家的某人一定很深入地涉足整件事,为了以防万一,吕氏已经搬出了西跨院,去了云居雁的陪嫁庄子。玉瑶有时会去看她。吕氏偶尔也会拿了自己做的东西进府给云居雁看。她虽然不似以前那么怕生了,但仍旧不爱搭理人,只是没日没夜的捏陶、烧制。大概是因为她的专注,再加上云居雁时不时的理论提点,她的技术进步很快,就连她的父亲和师兄都自叹不如。
云居雁从云平昭的只字片语判断,阳羡的地价涨得很快,特别是可能藏有红泥矿的山地。云平昭认为,因为程大在当地的影响力,当大家知道他想大力发展制陶业,且已经在京城搭好了人脉,整个产业自然就水涨船高了。不过云居雁觉得,既然前世的制陶业也在五年内迅速发展起来了,就表示另有他人涉足此事,地价的高涨很可能和那人也有关系。
沈君烨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结结巴巴地说,三皇子当时就解释了,hua瓶原本是摆在御书房的,被他打烂了一个,皇上就把另一个送他了,之后也没记录在案,因此hua瓶是他的“私产”。一开始他其实也不愿意收的,但害怕得罪三皇子,只能收下了。
仔细回想。沈君昊隐约记得蒋明轩和沈子寒对他提过沈君烨和三皇子打赌的事,他记得沈子遥当时还感叹了一句:三殿下果真很喜欢与人结交。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提及暗香疏影瓶。
沈君昊和沈沧都相信沈君烨的解释,毕竟这事很容易求证,可沈君昊怎么都不甘心事情又只能不了了之。他分别问了蒋明轩和沈子遥。两人都很惊讶地说,他们看到沈君烨把hua瓶还给三皇子了,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并不知道三皇子私下又把hua瓶给了沈君烨,因此只对他提了打赌的事。
关于沈君儒和三皇子之间的交情,按蒋明轩所言,沈君儒的确当着他的面与三皇子见过,但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当时沈君儒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有交情,蒋明轩自然也不能对沈君昊说,他们一起偶遇过三皇子几次。
沈君昊听到这话。更是郁闷。原来很多事情他都被蒙在鼓里。再说三皇子,他虽是皇后嫡子,但并不是嫡长子。他看似对太子之位毫无野心,对朝中重臣也很疏远,但他对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却很亲近。他甚至对他们暗示过。他只想逍遥快活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