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围城(第1 / 3页)
中军帐内,周瑜换了一身便衣端然而坐,亲兵如虎昂然立于身后,鲁肃、吕蒙、甘宁、徐盛、陈武、周泰等众将皆在帐中,这时忽见甘宁一脸不甘的拱手道:“都督,合肥城中兵不过万,若要尽起营中兵马,只需一日当可取之,某愿请令,明日不得此城提头来见!”
这三个不以虽不如不愿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那么恐怖,但也够严重的了,我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忙道:“使君实是言重了,干此去成都,荐由孝直与黄老将军去守葭萌,以孝直先生之谋略,黄老将军之勇武,当可破张鲁之军也。”
法正听了露出些许欣喜之色,道:“先生之言过誉了,主公若不弃,正自当效命。”这“主公”两字一出,他便是等于拜入刘备门中了。
刘备闻言大喜道:“如此便如子翼所言,备再调一万军兵前往,葭萌之事便拜托于孝直了。”随后又对我说了一句几乎令我晕倒的话,他有些不满的道:“子翼既乃备之友,何必总以使君相称,今后可直呼备‘玄德’便可,否则岂不显生分乎?”
“玄德?如今这世上除了几个牛人外,还有谁敢这么叫他?当然历史上的马超这么叫过,不过那下场……。”我张了张嘴,却只能暗自苦笑。
合肥城外战鼓声、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的撞击声、箭矢的破空声响成一片,一桶桶滚烫的热油自城头洒落,随即皮肉的焦糊味便弥漫开来,一块块石头被从高高的城上抛下,随之响起的是凄惨的哀号。只手臂刚抓住跺口,寒光一闪之后只见血光迸现,残肢仍紧紧的抓在那石缝间,但它的主人却已自云梯上一声惨叫后摔落下去,城上曹军正要挥刀砍向紧随其后的东吴士兵,却只听“砰”的一声,不知自哪里来的流矢穿透了皮甲,狠狠的扎进胸口,他挥刀的动作如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瞬间停顿了下来,然而仅在这刹那之间,在明媚的春光之下,那眼中满是惊愕的头颅已和躯干分离开来,鲜血如同烟花般喷涌而出。
第三十九章围城
刘备听了我的三条计策,面上露出犹豫神色,半晌无言,显然是难已抉择,无奈之下只得问法正道:“孝直以为哪计为好?”
法正沉吟了一下,道:“正觉当以末计为主,首计为辅,子翼先生或有不知,成都如今每日早晚各有半个时辰开放南门,但进出皆盘查严密,绝不可携兵刃往来,非城中之人不得留宿,正有密进城中之法,亦有容身之处,使君可选死士隐于城外,待正探明张任行止谋划之后,当可行此计也。”
刘备闻言却摇头,面色愁苦的道:“孝直恐不可前往,你之面貌若被人识出,则性命危矣。”
靠!虽然我早就准备了刺杀张任的布置,但听了法正对于张任的评价后,却希望刘备选第一条计,虽知有些不太现实,但一来有些舍不得让这蜀中名将丧命,二来当然更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只要能不冒风险的把庞统救出来,刘备得不得益州又关我屁事?但如今看来,怕是我难逃此行,虽然刘备不会逼我前去,但我却也无法推脱不去救我那位干亲,这不智愚蠢之名我可以视若不见,但要挂上个无情无义的名号,别说庞老头,就连嵇云我都没脸去见了,如今只希望张任真如法正说的那样,如此我便可从容藏于暗处,只等“绅谊道”中的职业杀手的结果就好,纵然行刺不成也怨不得我,否则怕是还要冒险去联络刘璋,那才真是命悬一线了。
东、西、南三城外皆是上演着这断臂残肢、血肉横飞的一幕,众多的东吴军兵如蚂蚁般冒着箭矢冲向城下,自一架架云梯攀向城头,又一个个惨叫着摔落下来,生命在这里廉价得如若草芥,血肉如同泥土般不值一顾。
曹操麾下五良将之首的张辽手持一柄斩马刀,浑身甲胄尽染鲜血,面容冷俊,目光刚毅的在亲兵的护卫之下,往来冲杀于城头险要之处,所到之处当者披靡,无人可阻其锋锐。
将一处险些失守之处的东吴军兵斩杀殆尽之后,张辽回至城楼下大纛之旁,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继续督率手下兵将固守城池,其势沉稳如山,威猛如虎,众军兵见了无不精神一振。
“五日来东吴攻城之猛一日强于一日,如今城中只有军兵八千,若非当初刘馥建此坚城,实难抵挡至今,然而以八千对十万,尚能再守几日?倘若李典未率大军去攻襄阳,城中粮草弓矢充足,便是孙权尽起江南之兵,又能奈我何?如今李曼成虽已来救,然其与我多有不睦,可会拖延缓行?丞相虽来书言若事不可为,当弃之以保庐江、寿春,但某受命守城若退弃不失丞相厚待?”张辽心中思索着,眉头微微皱起。
徐徐的微风吹动着银盔上的如血的红缨,周瑜英俊如美玉般的面容上静如止水,冷冷的注视着合肥城上城下的惨烈撕杀,良久之后淡淡的道:“鸣金收兵。”随后轻带战马,在众将及亲兵的簇拥下回转大营,身后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锣声。
心中想着,我装做大义凛然的道:“不若便由干去,庞公亦有族人在成都为商,孝直先生只需将干密送进城中便可。”
刘备听我自告奋勇前去冒险,激动感慨之情膨然勃发,眼中已现隐约泪光,起身便冲我深深一躬道:“先生重情义轻生死,实乃当世豪杰,备无以为报,愿与先生结兄弟之情。”
我晕!和你老大结拜?那刘、关、张岂不变成了刘、关、张、蒋?这分明是想绑我上你的贼船啊,虽然帮帮忙可以,但要拉我去给你卖命还是算了,倘若你老兄有朝一日真的改变了历史,有当皇帝的希望,我那时到可以考虑这个问题,但如今可别怪我驳了老大你的面子,心里嘀咕着,我忙起身惶恐的道:“干实不敢当使君厚爱,能为使君布衣之交足已,干生性淡薄,还望使君见谅。”
法正早就听说我无意仕途,但见我拒绝了和很有希望与曹操、孙权三分天下的刘备结为兄弟,还是不免面露惊讶,但却随即恢复如初。
刘备似乎并未在意我的婉言相拒,感叹万千的道:“想来乃是备德才尚有不足,如此先生便是备之挚友,不以长幼而分,不以尊卑而处,不以贫富而别,此诺终生不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