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偷香(第1 / 4页)
欢娘将小笔搁回笔架,心里头跳得猛。
这是头一次见着宅门内杀伐不留情,这些日跟柳倩娥相处,觉得这夫人虽生得冷艳有余,慈和不足,但不知道是不是身为继室缘故,平日管家不温不火,也没怎么尤其出挑。
一向睡得死去活来韩婆子都惊醒了,跑出去打探。
欢娘心里不安,徘徊下,又听隐约传来凄厉声,挖肉摧骨一般,叫得人慌。
半盏茶功夫,韩婆子满头大汗跑回,惊魂未定,猛灌一口凉水,道:“尤婆子半夜从柴房跑出来,偷卷了家中古玩,从后门跑路时被护院逮住了,人赃并获,夫人叫人绑去了前堂南院执家法,棍棍往死里打……奴婢去时,屁股都成了血豆腐……”
这么一闹,是坐实了尤婆子赌博欠债,卷了东家财务逃跑不遂不争事实。
南院正对着高姨娘厢房,一声声惨叫穿墙过壁,只怕叫她几日都难得睡个通透觉。
高姨娘恼恨自己迟了,被人抢了先机,现说什么老爷都只会当是家奴威胁主子不遂,生了报复心,胡乱放出流言,见柳倩娥朝自己神态玩味,已顾不得丢车保帅,弃掉这枚不中用棋子,退了几步。
郑济安被闹得心里乱哄哄,头痛欲裂。
柳倩娥忙叫妙姐搀好,拂袖催促家丁:“还不把那贱妇关去柴房!”
尤婆子见家主再不信自己半句,高姨娘也不维护,慌了,转头朝她奔去:“高姨娘可要帮奴婢!”
高姨娘连忙挣腿:“你拉我干嘛……”
欢娘倒是不信尤婆子有本事从关押柴房逃出生天,翻墙时还能顺便去内室捞一笔,这尼玛简直太破人体极限了。
只怕是柳倩娥故意安排。
保了地位和胞弟,骇住了高姨娘,个下人婆子算什么。
这一场反客为主下来,欢娘有一种自己出酱油,柳倩娥出螃蟹感觉。
次日当午,欢娘临窗摹着香铺那头送回货单,韩婆子从外头回来,面色煞白:“尤婆子不行了,抬回房间后,折腾了半日,裤子黏着屁股肉,一扯就撕下一大片皮肉……叫唤力气都没了,好生吓人,半个时辰前,断了气儿……”
柳倩娥笑:“原来背后有人撑腰,难怪污水四处乱泼,还敢污到舅老爷头上。”
郑济安听柳倩娥这么说,再见高姨娘白了一张脸,心里明白了几分,只怕又是两人争风下一场闹剧,摆摆手,烦躁地再不多理会,由妙姐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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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婆子当夜被关进柴房。
下半夜,欢娘睡不踏实,突然门外脚步声咚咚不绝,再隔着窗牖一看,院子外头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