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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微微的愣了一下，继而，唇边浮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我曾跟你说过，我在我原来的世界就是一个杀手，为了生存，我必须杀人，伪装，撒谎，诱惑，残忍，冷酷，这本来就是我必须学会而又赖以生存的手段！我不知道你见了竟然会如此的震惊！”

说完，她不在做声，漠然的把头转向窗外，眼角处隐约有晶亮的水光在闪烁。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狭长而幽深的凤眸下，闪烁着莫名的情绪。他就那样凝视着四儿的双眼，似乎想要透过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穿她心底深埋的阴暗。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四儿有些懊恼说道，暮吟风目光是探究的，往日的柔情似乎全部消失不见了。

“昨夜，你杀桑瑶兄妹的时候，可曾感到有一丝丝的心颤？”暮吟风淡启唇瓣。

心颤？四儿皱了皱眉头，隐约察觉到暮吟风要问她什么：“心颤？我为何要心颤？他们兄妹二人以人尸养蛊的时候有没有心颤？他们给你我下毒下蛊的时候有没有心颤？桑卓在京城之中糟蹋了那么黄花大姑娘的时候有没有心颤？”

暮吟风讶异的看着她，微微的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庞大的军队，一夜之间都被调动了起来，整个南疆动荡不安，却无人敢出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日的清晨，头人和公主遇害的消息传开，同时驸马和头人的第一夫人失踪，所有的真相一目了然。

很快南疆便选举了新的头人出来，他们并不希望桑瑶兄妹执掌权证，也不打算与暮吟风的军队抗衡，他们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危难处境。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银色的世界，明亮而耀眼。

四儿把头钻出马车，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呼吸着清冽新鲜的空气，心头说不出的畅快。

“既然她们对他们犯下的错没有心颤过，我又为何会心颤？难道你是觉得我杀了他们太残忍了？应该留他们一条性命吗？”四儿生气的反问。

暮吟风一时语塞，面对四儿的逼问，他不知要如何回答，桑卓兄妹二人对卿儿造成了那大的伤害，她都没有觉的怎么样，为何卿儿杀死了二人，他的心里会如此的难受？

“你说话啊？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狠毒的女人了？你的意志不会如此的薄弱吧？”失望的眼神在流淌，她不相信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暮吟风会在此刻移情别恋。

只是，他为何会如此冷漠，回想起他昨夜看到桑瑶死亡时震惊的眼神已经今天对她的淡漠如冰的态度，她深深的迷茫了。

“不，没有！”暮吟风慌忙否认，停顿了一下，才说出心底那震撼的感受：“我从来没有见过卿儿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去杀死一个人，那一瞬间，我感觉你很陌生…”

“吟风，太不容易了，你看，我们的劫难都度过去了，终于是雨过天晴了！”她回头看着阖目养神的暮吟风，声音中透出抑制不出的欢愉。

“嗯！”暮吟风微启双眸，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四儿，又冷淡的闭上了眼睛，昨夜，那鲜血淋漓的场面还在眼前晃动，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脊背上发凉。

他的卿儿怎么能那么的残忍，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下，到底掩盖了什么样的面孔？

“咦？你怎么了？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桑瑶那个狠毒的女人了？！”察觉到暮吟风的反常，她把向外探出的身子收回，又向前倾了倾，凑到了暮吟风的眼皮底下，细细的观察着脸上的表情。

她的呼吸中带着芳蜜，清甜的气息扑在他的脸颊上，引起他心底一阵阵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