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1 / 4页）

她跟着他，终于停在了那座殿宇之前。天下最高的那张椅子，就安放在里面的丹陛之上。

守卫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转身开了门。

“天下倾，有再扶起的一天。你若有闪失，再无第二。所以我不会走。”

善水迟疑地看了霍世钧一眼。他只是从守卫手上接过点燃的火把，双目直视前方，牵了她一只手，走进去。

善水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

这个地方，曾经光芒万丈，而今惟剩雪光映照下的沉沉漆黑。鳞次栉比的层层殿宇楼台，像一只只形状各异的夜兽趴伏在地，仿佛稍有响动，就会跃起择人而噬。

她知道他应该是要带她去什么地方，所以没问。只是最后，当他把马停在了皇宫的南大门前时，她惊诧地看向他。

就在这时，他却忽然从那块青砖上收了手，改握住她的手，转身下了城头，抱她再次上了马背，不再放缰缓行，马蹄踏过覆雪的青石街面，迸溅出清越的疾驰之声。

他抱她下马，往大门而去，脚步坚定。

此时，她忽然想开口说点什么。尽管她也不知道，她应该说什么。

守卫见有人靠近，立刻过来驱赶。认出了霍世钧，立刻下跪。

“少衡……”

他一直向前，不发一声，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用手触摸过这缺角。

她终于猜到他要去哪里了。心微微一紧。脚步迟疑下。他似没有觉察，继续带她前行。

他收回了视线，伸手掸去积在城墙墙壁上的积雪，直到露出青黑色的沉沉砖块。这块方砖正缺了一角，那是被刀斫过留下的伤痕。

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她知道，无论是她还是他，他们都没有忘记这件事。并且这么久以来，他和她，谁也没再提这件事，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特意避开。那仿佛已经成了表面看起来完好的一道伤口，一碰，里头的血与肉就会绽破而出。

“把门打开。”

不想却一语成谶。

霍世钧沉声道。

他曾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