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 / 6页）

“你们俩决定好就行——”

“没有——我还有点事，挂了。”很快，电话里传来忙音。有些仓促的。

第二天，毛慧娟到罗晓培那里，把意思说了。罗晓培说不用，“别节外生枝了——”

毛慧娟觉得不对，问她，“你声音怎么这样——是不是不舒服？”

“都投过票了，别再多事了。”刘虹又道。

罗晓培是流产后大出血，瞒着家里人住了两天院，上午刚出院。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毛慧娟笑笑。

周末路上不堵，一会儿就到了罗晓培租的地方。是05年建的一个小区，只有两幢楼，但绿化和物业很好，环境也幽静。毛慧娟在楼下犹豫了许久，想到底要不要上去。现在装作不知情还来得及。肝还没换呢，上了楼就没退路了——也不知是怎么上的楼，敲了半天门，才开。冷不丁瞥见一张白得像死人的脸，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怎么啦？”

挂掉电话，毛慧娟便觉得自己是走进一条死胡同了。谁都不怨，要怨只能怨她自己。冲动了。心软了。之前打了多少伏笔，做了多少准备，好不容易得偿所愿，现在一下子就前功尽弃了。做好做歹都是她。本来嘛，除了刘虹和罗晓培自己，谁都不晓得。按刘虹的性格，也不会主动提出让她去。狠下心闭上眼，摒摒便过去了。再过一个礼拜，她毛慧娟身上照样没伤没疤，是个囫囵的人。

毛慧娟拿着电话笑了笑，她发现刘虹现在讲话越来越有水平了，也是滴水不漏。

罗晓培忙不迭地阻止她：“你要是让妈知道，我以后就再也不睬你了。”她应该是急坏了，才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来。毛慧娟竟有些好笑了，“不睬就不睬，身体要紧。”

“我觉得，”毛慧娟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我的肝算了——她身体都那样了，说不过去。”

毛慧娟皱着眉头，“这样不行，要出事情的。——我打电话让妈过来。”

这个问题，刘虹刚才在路上也想过，可又不好意思说。不是A就是B，罗晓培要是不行，那就只能是毛慧娟。不方便发表意见。她想毛慧娟也许是客气，随口一说。

“谢谢哦。”毛慧娟嘿的一声，想这男人说话真肉麻。汗毛都竖起来了。

毛慧娟都有些后悔把罗晓培流产的事告诉刘虹了。好像，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犯傻了。一门心思预备做好人了。毛慧娟想到“做好人”这三个字，便想狠狠抽自己一下。

贺圆冷不丁来了句：“你们感情真好——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她给温筠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口气是不容置疑的。想都到这时候了，都是豁出去了，别让人家觉得自己在做戏才好。温筠很惊讶，却也不方便表态。和刘虹一样的顾虑，A和B，站在那边都不合适。便让她自己和罗晓培商量。

毛慧娟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看看。“她一个人住，可别出什么事。”一边说，一边走到路边叫出租车。又让贺圆先回去。

“请了个阿姨，中午来过了。给我炖了鸽子汤。”罗晓培趿拉着拖鞋，重新回到**，躺下。

“不用了吧，”刘虹迟疑着，道，“还有一个多礼拜呢。到时她也应该恢复了。”

毛慧娟是过来人，一看便晓得是怎么回事。想她不说破最好，大家干净。朝周围看了看，问她：“谁烧给你吃？”

毛慧娟猜她这应该不是真心话——听着比外头人还狠心。当妈的无论如何不会真这么想。

“贫血。”她随便扯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