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峙 2(第1 / 5页)
棋谱的背面,细细的金线偰绣了一个小小的古字在上面,绣上的字本是潇洒不羁,豪迈高雅,但此刻在他眼里却变得晃眼至极:宁。
“今日岭南叶家的统帅进京述职,想来是全都到城门那儿观看去了。”年俊朝东门看了一眼,指着那个方向道,“那里人潮涌动,锣鼓震天,想必是那岭南少帅已经到了。”宁渊听到身后的对话,心底微微一动,抬眼朝东门方向望去。唯一眼,万千人中,便见那于骏马之上缓缓前行的身影。
玄衣长袍,殷红战枪。
如铁一般坚毅的容颜。
与五百年前,丝毫未曾改变。
就好像她从来不曾跨过五百年沉浮失落的岁月,只是游历一场后重新回到这座城池看那君临天下的人得胜回朝一般。
宁渊没有出声,颇不能理解地皱了皱眉,她径直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桥的另一方。
临终遗志吗?
封凌寒,这回望桥,你到底修来做什么?
可惜,这次纵使再好奇,也无法知道答案了。
宁渊静静地低下头,眼中深沉的缅怀缓缓浮现,也只有在这连时间都无法抹去烙印的回望桥前,她才会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这不是她的时代。
宁渊眼底头一次泛起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转身朝桥下走去。清河和年俊诧异于她的反应,急忙跟上前去。
一素衣长袍的老者远远从回望阁里走出,捡起刚才三人站着的地方掉下的棋谱,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喜。
“先生,该回去了。”
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者转过头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书童,摆了摆手里拿着的残谱,翘起了胡子:“青衣,我就说来看这回望桥比参加那个聚会好吧,连这种珍藏的古本都能被我捡到,无主的东西归我所有喽……”
嘴角的弧度还未极到底,捧着棋谱做花痴状的老者便愣住了。
过往一切,皆成云烟。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五百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不是不在意,只是一切已经迟到……没有任何意义。
从来不曾踏足除禹山以外的地方,并不是洒脱到不屑一顾,而是悲哀到根本无法融入这个世间。
这早就不是,墨宁渊该存在的时代。
清河怔怔地看着她家小姐的突然沉寂下来的背影,无措地朝四周望了望突然开口:“年俊,听说回望桥每日来观赏的人极多,今日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年俊头疼地摇摇头,连转移话题都不会,他们不就站在这儿,怎么会连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