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苍穹帷幄千里(第1 / 2页)
“啊,不是,好像是找什么人吧,具体卑职也不太清楚,只负责送至塞外,卑职等人便就回程。”元图棱眼内有了些疑惑,大人怎么听到定王公子时便失了色!重新递了只兔腿给我,小声应回,
“哦,这样啊,那你们在砼山怎么会遇险呢!”吹吹兔腿,接过郁离递来的热茶浅饮了口,直视元图棱疑惑的目光。
“大人,这是卑职的职责,不敢居功。”四日下来,白天尚可,可一到半夜这些不速之客便会如期到访,烦不胜烦,队里都有三名禁卫受重伤留在行驿。
“无防,你们这几日我都看在眼里,今晚估计也不平静,好生注意些。”坐在火堆边,闻着阵阵肉香,肚里便是一片叫呼声,郁离低头掩面双肩抖动小笑。
“咕……噜”郁离马上羞红脸,手捂住肚打鼓声,见如此,我嘿嘿轻笑起,要饿一起饿,要笑一起笑!
过会,元图棱递过一只山兔脚,“大人,食餐粗陋,还请大人见谅!”
“挺好,以前我也搞过野炊!”摇头表示无防,接过兔脚用小刀割了几块精肉给郁离,同郁离轻声说了几句话后,抬首时便见对面红火魅肆映耀着的元图棱粗犷脸庞,眉心拢了会,我不由凝神注视她那条弯形刀疤思衬。
前去渭州行程有千里之迢,途经昭水郡、戊北郡、郄河郡、傑东郡四郡,我们现在离开帝都行车便已有四日。今,经一天颠跛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离昭水郡百十里外的砼山,因经过砼山时,全为深山老林,古树参天。为防不测,元图棱下命休歇,明日进郡。在下车看了看四周环境,对元图棱驻地不是很愿意,便带了三名禁卫走了圈,便吩咐元图棱另择前面一个转角逆风掩住来住道路的地方休息。
“大人,要不去砼山之上看看!”元图棱见我一人独坐,放下手中活,走过来居身谨问。
“哦!那道砼山有什么风景不成!”依我这四天来对元图棱的观察,她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无关之话,整日沉脸阴冷不多言语,这二十名禁卫军大女人们平日里更是不敢与她多说句话。
元图棱威肃的脸浮起一丝赧涩,习惯用右手握上腰侧地佩刀,“回大人,在砼山上可以看到昭水河。嗯,下官曾四年前看过,很壮观,很巍峨。”元图棱生怕我不相信,连忙加重口气,“大人,卑职不敢骗您。”
我每次看到元图棱穿着煞气威凛的乌甲,偶尔带着几丝羞涩时就忍俊不禁,裂嘴笑笑,“如此。”站起来走到车辇掀起帘,探头,“郁离,一起去砼山上看看,元卫长说砼上风景不错哦!”因同行都是女子,郁离一般情况下都是呆在车内避闲。
“大人!大人!”元图棱不明白野炊是什么意思,只是见对坐着的大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便有些不自在侧侧头。这四日来,这位年轻的大人无论何时都是恣意漫笑,从容淡雅。胜似男子地绝美姿容永远浅浅带笑,飘渺出尘,一双凤眸深幽炫目,偶尔与你对视时瞳彩流溢,不得直视。了了几语总是直指中心,无人可驳。行程掩人耳目,迷惑外人,虚虚假假,步步玄机。唉她真不清楚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为何懂得如此之多。
“元卫,脸上疤伤是怎么回事!”问出心中的疑惑。这样疤痕非常眼熟,眼熟得可以记起二年前祺韵一事后与冥水前往郊外的褒扬山看到几个被灭口的恶人,她们身上都有与元图棱类似的刀伤。
“啊,嗯,这是四年前的事,当初我们一行十人与定王的两位公子经过砼山时,发生了场恶战,这疤是保护定王大公子受上的。”元图棱有些自豪有些扭捏,短短几句话她自己便深深陷入回忆之中。
我只听到定王两公子后,大惊失色,“砰……”手中吃了近半的兔腿便掉到地下,溅起一层火灰。定王两位公子!大哥,二哥!尽管是四年前的事情,可这突出其来的信息仍使我大吃一惊!太女与母亲到底托了什么事情让大哥他们去办!不但出动皇家禁卫,还遇上如此劫难!
在郁离颦眉秀目注视下,稍顷,嘴角宛和一笑,兴致勃勃问向元图棱,“哦!元卫是因何事同定王两位公子一起!也同本官一样!”
巍巍砼山,莽莽屹立,群山绵延数百里,筑起天然屏障保护着昭水郡。迎风而立站在砼山上,看着远处群山苍翠如黛,昭水河如玉缠腰,蜿蜒在远山近郭之间,便是心旷神怡!
昭水十月,秋风劲吹,砼山之巅,一列乌甲骑兵静静地屹立着,一位紫衣华服少女拥着一名青绵红披男子迎风而立,静谧不语,瞭望苍际天际,俯瞰万里江山!
天际边红幕落日西垂,晕起血色一般的苍凉,余晖残照下一只雄鹫冲破寒层在空中盘旋,时驭风而翔,时而冲上云霄,时而俯冲而下,刺破苍穹鸟瞰地面。吹起的山风似乎是四百年前在砼山上牲牺的英魂咆哮,转转旋回依恋着这座沉寂肃然的砼山。站在砼山上,我似乎依稀辨得出四百年前震天的战鼓声,辨得出战壕飞扬的尘土,辨得出血气方刚的将士为保护凤凰皇朝最后帝王幽帝而浴血奋战。待我慢慢等到残阳落下,山风乍起,那心底最深处的悲怆陡然激荡。
“大人,起风了,寒气碜重,小心身子。”日落已归,黑幕降临,元图棱在身后细心提醒,粗犷的面上写满关心。
“嗯,走吧。元卫,这几日辛苦你们了,等进城后要叫大伙好好休息会。”依依不舍告别砼山之颠,有那么霎时有些明白为何有些人为那由鲜血染成的宝座而争得头破血流或家破人亡,或王朝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