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风青松遥(第2 / 3页)
绑敷眼睛的药纱竟于在淡的指尖下一圈一圈滑落到地,心,微妙的颤抖,一片桃花落英不知怎地飘到我嘴唇上,在淡的:噗哧笑声中,我尴尬的拈到它,颤巍巍期待光明的来临。
淡清凉的手指抚在她薄薄的眼帘上,感到掌心里传来睫羽抖粟的酥麻,淡微微别开头,冷酷的眉宇里笼着一层笑晕,放和声音细心吩咐,“等会再睁开。”
“嗯,好,我不睁开。”长期在黑暗里未见阳光确实不宜马上睁开,等了一会后,淡的手掌离开的双眼,我轻微的颤抖着眼帘,可以感觉到朦胧的光色倾满四周,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尖刺入掌心让疼痛平复心中激动。
“睁开吧。”
淡的沉缓的声音默默传递他的安稳,我手颤颤的放在他手心里,感觉着他令人安心的力度,嘴角投去一抹害怕的苦笑,“我很害怕。”
“七日后就可以恢复了!真的!”心情一高兴,便忘记敢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一把将淡拥住,眼角边笑意盎然,“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淡,真的谢谢你。”淡,我醒来时第一个接触的人,也是唯一接触的人,淡性格很冷酷,却不失温柔。在点点滴滴里他冷冷的温柔与体贴令人情不自尽要靠近他,于我,也一样,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是淡陪着我,照顾我,我时常在心里描绘淡的样子,也希望恢复光明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淡。
“嗯,是的,七日便可。”淡白晳的脸浮起红晕,不在自挪动一下身子挣开怀抱站了起来,三岁时被师傅收留淡便一直留在涯内,三前年直到师傅过世,他也未曾走出涯谷半步,从未与外界接触的淡,很不习惯她偶尔来的热情。
“眼睛呢!眼睛会好吗!”手在身边紧握成拳而后慢慢轻松,连呼吸都有些紧张,未觉察淡的失常手握住淡似蕴藏着某种安心沉稳的手,颤粟轻道,“眼睛会好吗!”
“会好,放心!”淡轻后一笑,冷酷的眉目如沐春风,墨眸里眸光轻动,耀如寒星,起着薄茧的手腹轻轻抹掉她担忧的不安,“交给我。”
喝过加了安神的汤药,我便沉沉睡去,在梦镜里我很不安稳,眉心蹙得老高,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知道自己坠入梦魇里却无能为力,梦境里重播着西峰涯的惨事,重播着师兄惨死的悲景,看到师兄瘦若荻花的身躯躺在我怀里,声轻如蜉蝣慢慢闭目,那菱形箭头如同剜骨挖心的厉刃将我心身化为死水,终其一生,永远活在师兄为我而死的悔恨里。
淡凝看她嘴角边掠过的胆怯,他未受世俗满污染的医者仁心传递对病者安慰,桃花幽风里飘来的声音宛如牵心的盅惑,不怕,会看到,相信我。“
一双指甲修剪得十分整洁,付有艺术家感觉的手轻轻搭在她沁冷汗的额头上,淡轻叹一口气收回双手,又发烧了,淡紧着眉心站起来,去竹屋外打了盆清水,涯谷里清水更胜透凉,用来敷额退热正好,用布巾蘸湿清水敷在她额上,开始认命的照顾起。
两月后,淡清晨强行唤醒了我,不顾我的挣扎,手一路被淡牵着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我有些不乐抽回手,闷闷道,“带我去那里!大清早的。”被人打断睡眠让我很不爽,晚上我又梦到师兄染血的身子,忽醒忽睡一直到三更天左右才睡去,大清晨又被淡给吵醒,心情不由的不乐起。
“松药条。眼睛。”淡重新牵回我手,继续向上去,我听到与眼睛有关,便一声不吭的跟着淡七拐八拐,耳畔隐隐听到有溪水潺潺,两人才停下。
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我不由愣住,惊问道,“嗯!桃花香!怎么这个季节还有桃花!都是夏季了啊。”
“师娘喜欢。”淡刚毅的嘴角浅浅笑开,笑如破冰盈绿拂尘,清泓如水的眸子溢着回忆色彩,“希望你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