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羁绊(第2 / 2页)
手牵住还是生闷气的师兄,走到愣怔的流荫眼前,脸刚要凑近流荫耳边想唤回被震飞的魂,身子猛地被惊醒过的流荫伸出一推开,流荫通红着,眸子都不知道该向哪里看才看,喏喏轻音道了声,“王爷……”
眼角余光猝然见右侧涯林突然升起一朵璀亮的烟花,曈孔溢着戾气收缩成一点寒芒,拉过窘羞的流荫,另一手牵紧师兄,锐利的笑挂在嘴角,“冥水给我们发信号了,敏柽女帝已隐身到地宫内,走,咱看热闹去!”
“什么!”流荫蓦然抬眸,更加惊诧,“王夫您指还有人同我们做一样的梦不成!”
“哼!多着呢,家里的几人早就开始有梦境出现,只不过现在梦境越来越清晳,那红衣女子的模样过不多久就会看清。”
雪雾愈发大起,重重雾茫遮住月色清辉,雾气里浓浓哀伤慢慢向四周溢开,压抑的哀伤竟有想让人掉泪,本是垂眸不语的两人猝地心惊,连抬起眸子惊骇的看着散发浓浓哀伤的人,两人皆是巨惊。
“潋儿!”,在涯边的人突然消失,雁栀烬突然惊吼,不要命的飞身向断涯掠过。身影欲也随之掉下涯谷时,纤细的腰身猛地被搂住,一张熟悉的脸映在眸内,雁栀烬心惊还未定,就被顶着惨白一脸的人大骂起。
“雁栀烬!你竟敢给老娘跳涯!你他妈搞什么鬼!你刚刚知道不知道老娘心都快被你吓出!妈的!下次再这样我干脆亲手结了你!”眸里涌着汹涌波涛,整个人就像是海底山火爆发一样,死死搂紧师兄腰上,惨白着脸浑身打着后怕的颤抖。
弯月冷冷悬于半空,倾着无情银辉傲视大地山峦,被称为西涯峰的断涯实际是一块巨石卧横三面临空的断石,涯边雪压青松,雪雾缭绕。凡人站在此涯上恍惚是登仙台,踏云雾羽化成仙而去。
一人负手站在绝立的涯边,静静的看着涯边倔强生长一颗古松,古松悬涯生长,粗大树枝临空在深不见的涯谷。谷中寒风飒烈吹起,吹得她素色衣袂飘飘猎响,负手临涯伫立的身姿似是已经站了几千年,几万年……任凭寒风吹的身影纹丝不动傲然挺立稳如青山。
雁栀烬与南玉流荫静默的站在不远处,披着白狐大氅的流荫不禁打了个冷颤,搓搓冻麻的手哈口气羡慕的看了眼身边披着紫貂大氅身子却只着红绡薄衫的雁栀烬,有些沮丧的道:“王夫,您内力好强呢,就算穿着薄薄衣衫也不见王夫发冷。”
雁栀烬掩在大氅里紧紧蜷攥手轻微松了松,美目看着涯边伫立的身影,回眸看了眼南玉流荫扬唇一笑,“你这话曾经也有人问过我。”
跺跺脚,微微吸气,南玉流荫揉揉冻红的鼻尖,斜着头更加惑问,“嗯!那王夫怎么回答呢!”
“你吼什么吼!刚刚是谁一下就不见!你还吼!妈的,再吼老子一剑把你结了!”吼回神师兄双手死掐着我手臂的肉,拼命的摇晃着我身子,美人的脸同样是极度惊恐。在一瞬间我几乎可以肯定师兄是想亲手了结我。
我神色间一怔,恍然想起自己刚刚那幕,大活人突然间消失在涯边,呃……是挺让人害怕,惊恐过后的身子在我怀里颤抖着,搂紧师兄单手轻轻抚摸着他后背,脸紧紧贴着师兄的脸,轻笑道:“傻瓜,我要跳涯也会带着你们一起跳。”停了会,才涩痛道,“刚刚是到曾经绑着我母亲、爹爹他们的树枝上悼念一会。”
师兄听后抬脚就狠狠踩在我脚上,咬牙切齿道:“你就不会打声招呼!”
“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脚趾头痛的不行,扭曲着脸搂住师兄,吸着冷气回道,“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目光落向不远愣怔站着的流荫,我调侃笑道:“流荫好像被师兄一吼给吓蒙了,半天都没见他动一下。”
南玉流荫确实是给吓蒙了,突然被雁栀烬一吼本是愣住,然后那个像天人一样的王爷粗声大吼一下,南玉流荫彻底蒙住,完全不明白两人是为了什么在吼。
“本王夫回答:心若冷了,外面这层凡肉还会冷过心吗。”栀烬双手握住大氅两侧往身子里拢紧一下,嫣然笑了笑,桃花美目里流出潋潋风情,“如今本王夫心是热起,身子却也跟着冷起,唉,凡人就是凡人,终是逃不脱皮肉苦。”
秀眉一拧,南玉流荫抿抿嘴唇,水晶秀璀璨的眸子看了眼涯方,目光收回往雁栀烬身上一落,声音有点求证的颤抖,“王夫同王爷在一起时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比如说有一个很大的宫殿,宫殿尽头垂着玉珠帘子的后面是一个黄金雕成的软榻,榻后是用五彩翎羽薄扇装饰,然后倚榻是侧……”
“然后倚榻上侧卧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女子的红衣上绣着一只金色凤凰。平时红衣女子会枕着一个金纹素雪枕对不对!对不对!”雁栀烬紧蹙着眉,蓦然收拢眸光凝看着南玉流荫,有点急促确认问道:“你也有做这样的梦!”
南玉流荫显然也被吓倒,心里一凛回望了雁栀烬一眼,静静垂下眸子,清越声音如钩,在不经意流出摄魂夺魃的魅音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同王夫竟做同一个梦,它说明什么!它说明什么!”
修长手指缓缓顺理着墨发,嘴角噙着浅笑,潋潋墨眸愈发幽深,“还能说什么呢!你同我们做同样的梦,你说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