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第2 / 6页)
我无语半晌,然后问他:“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他说:“三年时间已经足够证明陛下并非感情用事之人,况且……”他微微一笑,“我与陛下是朋友,不是吗?”
蒙骗老子到现在,老子是你个鬼的朋友
萧四说但凡逆天改命者必要付出的相应代价,纪琛以一凡人之躯制作人偶挽留住我的魂魄实乃违抗天命之举。他虽不知纪琛到底发生了什么因而离开,但可以肯定必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说:“他既选择离开,想必也是不愿陛下知道实情。是找是放,全在陛下一念之间了。”
我与他,就算没有隔着千沟万壑,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与重担。如我父皇所说,这大晋的万里江山迟早是我的,哪怕我已经是个死人,但并不妨碍在我彻底败露之前给它找一个好主人。
是呀,三年还好说,十年也不是太过分,但二十年后我仍然保持这副面容,不用去想朝中百官们的惊恐,就是我自己对着镜子看着十年如一日依旧少女般娇俏的面容也会觉得面目可憎吧。
天亮时分,我偷偷带着江春离开了皇宫,走前给太上皇的父上留书一封,大意是做皇帝太烦,女儿我去民间微服私访数日,勿念。
江春同情而委婉地指出,太上皇会因我这封信受到极大的惊吓。
管他呢,谁让他提前早退害得我留守皇宫找不到自家男人,单身至今呢。别家皇帝坐拥后宫三千,可怜我千古一女帝,竟然守活寡守到现在。我觉得不能忍,因而毅然离家出走。
再者说,眼下有个更急迫的问题摆在眼下。朝中大臣和现在的太上皇,又逼婚了……
我登基没立后已属罕见,登基后三年连个选侍都没纳,那就不是罕见而是前所未见了。纳夫并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他们关心的是我那多年不见动静的肚子。一国皇嗣,迟迟未决,对国泽来说确实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但没辙啊,老子生不出来啊要生,搞不好生出根莲藕来,你们能接受它去做皇储吗?能吗?
“陛下当真已经将纪琛忘得一干二净了?”萧四笑眯眯地托腮看我。
今天的萧四很不正常,给我一种天上谪仙画风突变成市井媒婆的感觉,我一时不大自然道:“当然”
人人心中都有执念,纪琛就是我的执念,我用三年试图将他掩埋,也自信地以为业已成功。然萧四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让我心上所有枷锁轰然倒塌,灰尘弥漫散尽之后独留两字——纪琛。
原来我从未忘记他,原来我也喜欢他,原来在很早之前我对他已经情根深种。
或许是我将他推入水中的那一刻,也或许是我去看时他紧紧抓住我手的那一刻,又或许是他背着我走在春夜鸟鸣月色下的那一刻,更或许是在西山县中找我的那一刻……
萧四说,有一件事他一直瞒着我。我问他什么事,他说与纪琛有关,但是他之前不能告诉我。我又问为什么,他神秘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良久才告诉我答案。他说因为他担心我知道后就会放弃皇位,与纪琛远走高飞。他问我,我走了大晋怎么办?
萧四这个国师,我对他的了解一直在不断改变,从原来装神弄鬼的神棍到别有所图的朝臣,再到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他是一个纯天然无污染的大晋皇室脑残粉。一切对大晋不利的都要统统被排除,一切对皇室有害的不利因素也都要统统被排除,纪琛就是他眼中的不利因素。
“那要是我对陛下说,前一段时间我曾见过一个很像摄政王的男人,陛下理应也是不在意的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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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不能不在意。辗转反侧半夜,我起身披衣来到书房,踯躅再三终于走入密室搬出了个小小箱子。拂去表面灰尘,我轻轻抽开锁钥,啪嗒一箱形态可掬的玩偶呈现在眼前。
纪琛离开多久,我就将它们封存多久。如今再看见,仿佛那一年的元正佳节就好像在眼前一般,我与他牵着手走在街头,像每一对互相喜欢的男女般。然而后来的我却没有再去找他了,他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厌倦也罢,身不由己也罢,我可以理解但并代表就要不顾一切地追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