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程经阔迷恋农家乐(第2 / 3页)
程经国提起前几年的种养殖“大”事业就头皮发麻,超过十万元的投资不考虑,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情任谁劝说坚决不干。
王桂兰倒看得开,笑话程经国:“胆小,不敢赌一把,小农意识。”程经国是本分人,从没体验过赌徒的心理,不听。
程经国勤快,地里的庄稼伺弄得不错,墙角沟边都见缝插针,种上些豆角茄子辣椒的,自家吃不了经常拿到集市上去卖几个钱。有吃有喝,年吃年用,倒也悠哉滋润。
“三月三,亚瓜葫芦往地里钻”。有一年春上,程经国说网购的一种扁豆种子,那豆粒能长到跟大拇指肚那样大。
程经阔听到后觉得稀罕,连呼不错,大清早上门对换。
小烧包就不稀的说他了,听见名字,程经阔他们就够了。
正是因了程喜洋、程经阔这两块人物的存在,车子辅有了灵魂,程家埠舆论界诞生了领袖。程喜洋主管神秘科学领域,程经阔侧重于臧否人物。
程经国才不到四十,就常坐车子铺,人们自然会说东道西,起码是懒骨头吧,年纪轻轻就歇了,不像别的人整天风风火火忙碌挣钱。
实际上,程经国本着“以农为本”的原则,干过许多“大”事业。
养殖业风险大,“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张口兽张口兽,吃起来没有够。”这些家伙,一顿不吃都不行,疾病也多,遇上鸡瘟,眼睁睁地几万块钱就打了水漂。想起来都后怕。
一进门,看到程经国的院子里,贴墙跟叠床架屋的,高与墙头扯平的是一排排兔笼,长毛兔、青紫蓝兔、银狐兔们正在蠕动着三瓣子嘴啃萝卜;地上的鸡们正在觅食;地面没有像其他人家一样抹水泥,而是用大花蛤蜊皮铺了一条雨天走的小路;梨树下,程经国正在钉鐝头准备剜麦蒿,小孩子新强趴在院子里石凳上看书学习。
程经阔那天很是动情,身在农村,却感到重新体验了一把久违了的农家乐。虽然三只脚免不了不时地踩到铜钱大小的鸡粪上,但兴致不减。尤其是看到新强这孩子那么早就在学习,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欣慰。
人们对孩子的学习已经不上心了,学又有什么用,谁谁谁还不是回家来干农活?程之举就是例子。
话儿是这么说,理儿可不是这么个理儿。程经阔觉得,上上学吧,还有走出去的希望,再不济,还多认识几个字、认识几个人,长长见识;不上学干脆就是个吃才了。反过来说,谁告诉你上了学就理所当然地不用干活了?孔老夫子说过学而优则仕,但首先得上学,然后你还得是“优”才行。本来上的就是“农业大学工业系”这类大学,也叫大学?也想不干活了?那怎么成。
程经阔的对门邻居程远胜开家长会,老师说你的孩子啊,别的优点也很多,但最突出的就是成绩稳定。
程经国干过,赔了个老B朝天。
种植业种过大棚蔬菜。
“除掉灯钱没火钱”。这是程经国媳妇的总结。
至于大生意大买卖倒没干过,程经国只是在集市上出售过自产的白菜韭菜黄瓜萝卜。倒买倒卖的贩东贩西,他的想法是,都做买卖,谁赚谁的钱?赚的是谁的钱?谁赚了钱?还是按老古语说的“千买卖万买卖不如在家玩土块”吧,有忙有闲,地里没活干了,就歇一歇,到车子铺坐坐。
媳妇王桂兰农闲时经常参加麻将局,就劝程经国,种植也好养殖也罢,别怕赔,继续干下去。媳妇说:“像打麻将一样,这把输了,下把捞回来。输了就走人,永远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