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秋雨无奈配悍马(第2 / 5页)
把机顶盒里的收费卡取出,说是电视机坏了。老婆看不成电视,立马找人来修。师傅收三百元修理费,说是得更换一个三簧管。
程秋雨说别别别,别花那么多钱。赶紧找出收费卡插上。
媳妇好看电视。起初只能收看三两个台的时候,不看到“再见”不睡觉。后来有了上百套节目了,更是连衣服也不洗、饭也不做了,进门就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盖条毯子,从频道一开始,搜索一遍。
科技、教育的,翻过;婆媳吵架、打鬼子的,留下。
可供高兴的节点很多,频繁地高兴,笑点极低,“哈哈”大笑的声音,每喘三五口气来上一阵,震得顶棚灯罩上的装饰环簌簌乱抖。
程秋雨是个念书人,他好的是躺在床上安静地看个书兀的。
笑浪阵阵惊得他不时地安抚左胸。
秋雨生怕被爹割去跟随了自己二十几年的两个蛋子,一直紧紧地夹在腿胯中。害怕自己的“雄性”按捺不住“大发”,有点姿色的女同学都不敢正眼瞅一瞅。山沟里考出个大学生不容易,千万可不能走有的同学那样的路,因为谈恋爱被学校开除了。
一直夹到工作,从未开封。
工作了,找对象还真成了问题。看上眼的,人家嫌自己是农村的;找个歪瓜裂枣的,心有不甘。一来二去的,一直到三十多了,才不管三七二一,找了一个副乡长的女儿匆忙完婚。
爹一生中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程经阔,副乡长肯定要比程经阔的官大老鼻子了。
爹高兴得一个劲“中中中,行行行”。
不得已,他采取了很多措施,包括给媳妇罩上耳机子,给自己耳朵眼里塞棉花,语言沟通等等,实践以后只有塞棉花管用。
耳机子不使用还好,罩上以后,电视的声音是听不到了,但笑浪一浪高过一浪,分贝更高了,顶棚灯罩的装饰环还跟着跳起了舞,倒新增添了一种金属的清脆撞击声。
琢磨发现,媳妇戴耳机听不见自己的笑声,笑了还以为没笑呢,于是再重复笑一次补充加强,以致笑声的音量更高更强近乎失控。
语言沟通更是屡沟不通,反而勾出一桶火药:“你的工作多轻省,你有没有点人心,你想累死我,我站了一天,回家还要我洗衣服做饭,谁家爷们儿不疼老婆,旧社会妇女才围着锅台转呢,电视上厨师都是男的。”
震得程秋雨赶紧朝耳朵眼里塞棉花。
春节领回家,大娘婶子都跑来看媳妇。出门就伸舌头、扮鬼脸、捂住嘴笑:“快要把门框给撑破了。”
媳妇是随其父亲农转非的,在肉联厂杀猪。家庭生活本来就不错,杀猪后专门好吃膘子厚的肥肉,咬一口随嘴淌油的那种。
总算娶上媳妇了,还是吃国家粮的,爹娘去了心事,私下对秋雨说:“胖点也好,胖人心路宽敞。”
程秋雨心中有苦说不出。
爹娘老马识途看人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