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 / 2页)
我了个去,谁要在你这变态身边啊,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不爱你,阿罗。”冥冥之中似有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贯彻我愈渐消散的意识里:“他负了你,负了你”
“我负你二大爷!”我猛然坐起身,身上的冷汗都浸透了衣衫贴在身上黏糊糊的。我提着领子扇了扇,大口大口喘着气。我觉得这个梦的逻辑思维很不对,明明是岁崇对不起我,为什么我还要被他捅心挖肺的?!这年头负心人来得比我这“王宝钏”一样的苦情角色还来得凶残,什么世道!
“阿罗怎么了?”有只手贴上我还流着冷汗的脸,随后一方帕子轻柔拭去额上的汗珠。我懵懵懂懂地瞧着他,他的掌心微热我下意识蹭了蹭,很舒服。他面上泛了丝红晕:“阿罗这样子很像我曾经养过的猫。”
此夜正为初一,天上无星无月,倒是有那么两朵不成气候的小乌云一片一片地晃过马车的顶。前夜落下的雨水积在荒野道上的坑里还未褪去,马蹄踏过时,吧嗒吧嗒的声音在夜色里回荡得格外清脆。
我抱着软靠蜷成一团倚着马车壁睡得昏昏沉沉,脑袋时不时磕在窗沿上,清醒一下哼两声缩了缩身子便又睡了过去。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再逢雨天,真是天时地利发梦的好时节。
梦魂一缕,游荡在九州八荒之上。碧色的天上有月,银河漫过天际的云纵横在天穹之上。身边是漫无边际的绵绵荻竹,高挑柔软的花束擦过我的脸,脚下冰凉的水包裹着我的鞋面。
前方有人背对着我负手而立,隔着重重荻花我瞧得并不分明,却又似有些了悟。一般来说,按照逻辑和事情发展方向来看,前方那人除了岁崇再无二想。此生能占据到我梦中地盘的男人也就两,我爹还有我那欠拍的前夫了。鉴于此等场景过于唯美梦幻,马上看着就要谈谈风赏赏月了,自然不会是我阿爹。于是,前夫大人您老潜入我梦中来作甚呢?
我才在心底小小腹诽了一番,那厢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轻柔唤道:“阿罗”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战斗气焰熊熊燃烧,可还未等我大踏步与他来个唇枪舌剑。就听见另一道让我极为惊悚以至于当场呆立的声音响起:“夫君”那唤得叫一个婉转娇柔、百转千回啊。乍然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还能这样妩媚勾魂,好羞愧呐,原来我也是有狐狸精天赋的。
就见那勾魂声音的主人迎着月光扑入那男子怀中,二人就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地好不严实、恨不能合为一体。他们很缠绵动情、很火热奔放,可我的心呦,那简直是割了一刀子塞进去一把黄连子,顺便还撒了点盐调味。啊咧,你要是看到一个和你声音一样、面容一样,还朝着你笑得很是挑衅的女子,快要在你面前和你前夫快要上演活春宫了,你没准比我更五味成杂。这辈子第一回看活春宫,我很兴奋;但是活春宫是这样上演的,我很忧伤。
当忧伤无法排解,我决定将它发泄出来。唰地一声,纯均浸在月光里熠熠生寒。岁崇,虽然是在梦中,但我也是要劈了你这只爬过红杏砸墙来的浪荡货!可是剧情兜转而下,就见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响彻水泽之中。荻花瑟瑟,冷风拂过,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目光向下,就见那女子腹中赫然插着一柄长剑,剑柄龙纹刺得我眼睛生痛。
再移目向上慢慢看去,就见那张俊朗面上冷然非常,眉心溅了一滴鲜血竟衬出几分妖娆之姿来。我退后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这个场景很不妙,用仙家学术名词来讲叫走火入魔,用民间通俗语言来说,就是岁崇疯了。他缓缓抬起头来,墨石的眸子映入了我惶恐又茫然的脸,他笑了一笑向我伸出了手:“阿罗,过来。”温柔到诡异的声音让我毛骨竦然,就见他抽出太骏剑,清寒的剑身滑下一滴鲜红的血,腥腻的气味冲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废话,谁过去谁就是傻子,啊呸。我转身就跑,跑了几步突然想起我还可以驭法啊。显然我想起来的太迟了,他滚热的呼吸打在我耳边,就听他笑得极轻:“阿罗,你为什么要跑呢?”心口骤然一阵剧痛,尖利的剑穿透我的身体甚至还恶劣地搅了几下,他语声幽幽:“阿罗,只有你死了才能永远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