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 / 3页)
他难道会告诉她,这是找到了红/袖添香的乐趣了?
过了午后,程娇一顿晌觉醒来,听说谢衡乘着这会儿功夫,着人移了好些花来。她换了衣裳打扮妥当,走出屋子的时候,游憩境域早已大为不同。原本葱翠绿意,变成了明媚秀丽,将道旁的树木也改植了梨花,花枝招飐,一时芳香满园、妩媚多姿。
从来,女人的撒娇和虚荣并称,程娇也不能免俗,所以听后,知道她在谢衡心里最是不同,一时心花怒放,转而露了丝笑来:“真的?”
忘了说了,女人好哄也是真的!
“你这心眼,便是跟针一般大小。”说归说,但她这小性儿也叫他爱不释手。
好歹将人哄好了,谢衡安排丫头下去备膳。尽管他从前都住在昭文居,在这东院正经住了进来,使唤起东院的人却是熟门熟路的。程娇好整以暇地看他指挥,自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才不像谢衡,跟吃了壮阳药似的精力旺盛呢!
程娇刚将螺子黛蘸了滴水,就见窗棂边坐着的谢衡一个箭步走近,一手拎了杌子坐到她身旁,提起笔蘸了螺子黛就对着铜镜里的倩影笑道:“我为娘子画眉。”
谢衡瞧她梳妆已不下两回,从前纵然有心,也因着执念保持距离,其实早就心痒难耐,这会儿见缝插针地偷了个着。
见他兴致勃勃,程娇也由他闹,她倒十分信任他,原因便在谢衡一手字极为漂亮,既然常年握笔,画个眉总不至于把人难倒吧!
谢衡也确实有一手,淡扫蛾眉,画得比程娇自个儿还顺眼些。
他刚有些自得地瞥想程娇,岂料程娇冷飕飕地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便起身,坐到了罗汉榻上,也不再瞧他。
一顿不朝不午的膳食过后,换做以往,谢衡行往书房去忙了,可等了半刻,也不见他要挪身的样子,反而拉着她一同去西侧间的小书房,还带着她同坐到了书案前。
“这是要做什么?”程娇不解地抬头看他。
谢衡对着她一笑,熟稔地研起了磨,最后,一支笔塞到了程娇的手心里,见他又要教她练字的架势,立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又要教我行书不成?郎君莫非真想教出个书法家来?”
他委实也太可爱了些,竟不知道她几回怀抱字去昭文居,不过统统都是借口罢了!
“上回你拿来的字帖我看了,确实有很大进步,这回再写几个与我看看。”谢衡轻咳一声,点了点书案上的宣纸道。
这般使的小性,只是莫名其妙,暗忖何时竟得罪她了不成?
谢衡虽不解,仍上前拥她,被她削肩一抖,又尤不死心地将人揽了来,一脸的无可奈何:“这是又生哪门子气?大清早的,瞧你嘴上都能挂起油瓶了。”
男人向来粗枝大叶,即便如谢衡这般心思缜密,又哪辩得清女儿家的官司?他如今对着程娇是牵肠挂肚,那她当心尖的肉,哪里舍得叫她生气,只得好声好气地哄她。
见他还有些眼力界,沉吟半晌,还是动了兴师问罪的念头:“你这手艺倒是妙,可曾给何人也这般画过?”
还当她要说什么来,没想到竟是问这个,怔愣的同时,谢衡不由地好笑,低头亲了亲她脸颊,手上拧了拧她腰肢,被她挥赶蚊子似地拍了拍,才笑道:“天地良心,我可从未给旁人画过。”顿了顿,又贴近她耳后,轻声道:“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