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生不能假设（第2 / 4页）

侯大利起身，给支队长拿了一瓶矿泉水，道：“没有收获。我们能想到的，重案大队全部想到了。我们没有想到的，重案大队也做了。现场勘查、尸检、线索排查都非常规范。我听重案大队老刑警聊过，当时朱支队曾经提出串案侦查，我想问问理由。”

侯大利头脑中形成一幅连续的画面，画面如此逼真，无论如何与激情杀人不相干。

夏晓宇笑道：“小事，我让助理宁凌处理。”

“田警官，这是我的名片，欢迎到雅筑来吃饭。”顾英很热情地与田甜寒暄。

下楼，上车，侯大利在车里犹豫了一会儿，一时之间觉得无处可去，便开车到办公室继续看卷宗。刑警老楼早已门可罗雀，关上门后，专案组自成一体，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饭店副总顾英很快出现在小餐厅。很长一段时间，侯大利都是独自在此房间用餐，今天居然带了一个年轻女孩，这正是老板娘李永梅需要的新情报。

侯大利端坐桌前，凝神聚气，受害人蒋昌盛的相片在脑中渐渐变得立体，能说能动，与现场实景结合在一起，如电影一般。在“电影”里出现的凶手相貌模糊，身体渐成实体，一米八左右，孔武有力，如此身材才能让身高在一米七四左右、长期劳动的蒋昌盛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侯大利对国龙集团的大事情略知一二，却不了解这些细节，道：“发动机厂后来在阳州建成，规模挺大。难道就是因为此事才搬到阳州的？”

田甜陷入惯常的沉默之中，思维处于混沌状，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有想。

夏晓宇道：“媒体后来跟进炒作，网络上更是有很多人都公开说国龙集团杀人。呸，这些人懂个屁。我们有技术、资金和市场，不管到哪里都是当地政府座上客，用得着杀人？真是没有脑子。这事闹得挺大，杨市长都受了点影响，后来杨市长调到省里，发动机厂最终建在阳州。如今江州发展中心在西边，谁会到世安桥那边投资？那些人如今盼着拆迁，根本没人去。”

侯大利头脑中又浮现出凶手从草丛中跃出的画面，画面如此清晰，让人难受。他不断挤压太阳穴，想挤走这些太过逼真的画面。

侦查工作卷宗里显示刑警支队很快排除了国龙集团夏晓宇的杀人嫌疑。侯大利和夏晓宇聊了一些细节后，明白夏晓宇确实没有任何杀人动机。排除情杀、仇杀和财杀，凶手到底为什么杀人？难道真是没有预谋的激情杀人？这是一个难解的谜，与杨帆案极其相似。

田甜道：“不用解释，我不矫情。”

门外响起脚步声。

“这是国龙集团的产业，在这里吃饭，肥水不流外人田。”侯大利身份暴露之后，也不再掩饰。他喜欢美食，能吃苍蝇馆子，更喜欢回到江州大饭店的这家餐厅用餐。

脚步声渐近，朱林推门而入。他脸微红，略有酒气，道：“还没有回家？有什么想法？”

询问了周边几户邻居，到了十二点，农家灶火生起，飘出饭菜香味。侯大利和田甜步行回到世安桥，再开车回城。错过了午餐时间，侯大利直接将越野车开到江州大饭店，到三楼餐厅要了一个单间。

六道雅筑特色菜被传了上来，菜品不多，品质极高。

谈完正事，夏晓宇道：“晚上我要参加市政府一个接待，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到江州。我有个新助理，她来陪你。”

顾英很知趣，略为寒暄便离开，找安静地方给老板娘汇报“大消息”。

“回国龙集团还要人陪，传出去是笑话。夏哥，你慢忙，我走了。”侯大利走到门口，又道，“夏哥，我需要安一台高清的投影仪，资料室使用。估计要到省城去买，你帮我处理，算是警民共建哪。”

“田警官是我的搭档，以后到这里来可以签单。”侯大利到了江州大饭店就是回到自家地盘，不再是刑警队的新刑警，而是一言九鼎的国龙集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