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噩梦缠(1)(第2 / 3页)
隐约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是那样撕心裂肺,然后那哭声忽然就被掐断了,只有无声的呜咽。
她看到了漫天的红,不知是那红花的红,还是血的红,就那样无边无际漫过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在流霜心头漫过,她不禁尖叫一声,猝然从梦里惊醒。额上冷汗涟涟,流霜也顾不得擦拭,只是拥着被子喘气。
残月西移,窗前花影摇曳,丝丝缕缕的暗香浮动。
夜还很长,可是流霜却再无睡意。梦里的惊惧残留在她的心中,是那样沉重。
流霜登时便糊涂了,怎么盼了她几年了?不解地问道:“秦婶,你认识我?”
秦婶道:“虽不认识,但是公子时常提起你,我们听得多了,便觉得熟识了。公子雇我们也是为了伺候小姐的,可是我们在这里吃了几年闲饭,都没见到小姐的影子。这回小姐可终于来了。”
药锄咳嗽了一声,秦婶才住了嘴,她显然是在这里憋闷坏了,一有人说话,便闸不住了。
流霜这才知道,这座院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段轻痕买下了,还雇了花匠,建了这座优雅的别院。但这里却不是段轻痕的家,是他专为自己建造的。师兄竟对她呵护备至到无微不至的地步,流霜心中极是感动,但也有一丝疑惑,难道师兄几年前,就曾想着把自己接到这里来?
不知为何,流霜竟有一种被师兄金屋藏娇的感觉。瞧着秦叔秦婶看她的眼神,也是那个意思,不禁觉得很不舒服。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的生活一向是安逸的,她从来没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呢。
窗前花影扶疏,隐有一个人影一闪,接着便响起了师兄温雅清朗的声音:“霜儿,怎么了?”
流霜顿觉心头一轻,师兄就好似黑暗里的一抹光,驱散了她心头漫天的血雾。她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打开了房门。
天色渐晚,秦婶为她们备了晚膳,几人用罢饭,段轻痕还没有过来。他才从外面回国,或者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吧,流霜也没在意。
连日赶路,流霜原以为今夜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却不想,竟是做起了梦。
恍恍惚惚,似乎是进了一座锦绣繁华的宫殿,处处歌舞升平,宝座上那对君王夫妇慈爱的笑容,令她心头莫名温暖,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梦里蔓延着。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娇宠的孩子。
场景忽然一转,她好似奔跑在一大片花丛里,许多许多的花,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开到了极致,是那样红,好似要溢出血来。
她不断地奔跑着,似乎能够听到胸腔里“荷荷”的喘气声。胸口似乎被什么压住了,憋闷的难受,她似乎永远跑不出这片花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