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75节(第2 / 5页)
便喊来仆僮,将路引递过,道,“你且带几个人去遥山坊市瞧瞧,若有甚么稀罕灵茶,为慈小姐买一罐回来。”
又挑眉望着阮慈,道,“怎么还爱喝起茶来了。”
阮慈便知道自己在无垢坊市买茶,惹来阮容留心,她便理直气壮地道,“这是我孝敬师尊的,容姐难得出门,也不买些手信讨好一下掌门师伯。”
阮容不为所动,道,“我好生修行,便是对师父最大的孝敬。只有素日里不听话的弟子,才要花样百出,讨师父的欢心。”
她便打发阮慈道,“既然你要孝敬恩师,那还是自己去买诚心些,且去码头上逛逛罢,也放我清静一会。”至于她自己,身为剑使,在这众修云集的寒雨泽,自然是深居简出,不会随便踏出法舟。
众人谈笑中不涉机密,也就未曾布下隔音法阵,不过修士交谈,声音自然收束,不是凝神细听很难飘到别人耳中,只有阮慈这话故意说得大声了些,那少女转头看来,面上依旧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两人对视一会,少女突然拉下眼角,吐出长舌,刹那间眼球爆出,面带血痕,对她做了个鬼脸,长舌抖动,发出许多怪声!
阮慈惊得呃了一声,齐月婴也不由讶然皱眉,上前几步将阮慈、阮容遮护在后,那少女这才变回原型,对阮慈奚落地一笑,转身扬长而去。图仆看了看犹自停驻在当地的法舟,转头对众人说道,“那是太微门的人。”
太微弟子竟如此调皮捣蛋,也是出人意表,阮容先吓了一跳,其后回过神来,便是笑个不住,回到舟中对阮慈说道,“你可是被比下去了。”
阮慈也自问虽然无法无天,但没有这般幼稚,摇头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
又道,“这般也好,她只怕以为我们姐妹不和,若是有心针对,便会利用这点来做文章。”
阮慈知道姐姐是令她松散一番,不免有些扭捏,被阮容赶出静室,这才和齐月婴招呼一声,要下船去逛逛。
齐月婴对阮慈行事,一向是不敢指点,此时也未曾反对,只是为她指了两个寡言仆从相随。阮慈道,“也不必如此,我自有灵宠随身,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她是想着,王盼盼一路藏身灵兽袋内,难免也是气闷,知她不敢和掌门一脉照面,便借着这个机会让它出来松散一番。齐月婴有些踟躇,但依然艰难从命。阮慈跳到码头上,待走过一条街,便将王盼盼放了出来,王盼盼在地上追着尾巴先跑了几百圈,这才跳到阮慈肩头,对着她的耳朵大声喵道,“走!我们去酒楼吃寒水鱼去,水域越冷,灵鱼便越是味美,若不是我,你要错过多少口福!”
阮慈弯腰摸了它几下,王盼盼站在她肩头,顾盼自豪地望着来往诸人,一人一猫一路走去,颇为引人侧目,阮慈说些路上见闻给她听,亦是着意讲了无垢宗的事。
阮容面上露出欣慰之色,笑道,“我们姐妹之间,默契依旧不减。”
她不让图仆说下去,自然不是不愿见到图仆对阮慈大加赞赏,而是别有因由,其实齐月婴此前担忧图仆夸赞阮慈,会引来阮容不快,便是有些过分多心。容、慈二人自幼便被家人拿来比较,此事更成阮容母亲心结,对这些事是再熟悉不过。于阮慈而言,她只是调皮,并不好胜,阮容也是自幼颖慧,觉得有许多东西都比凡事争先要重要得多。齐月婴这是将阮容看得小了,阮慈也知道姐姐不让图仆说下去必有因由,只是不便在外提起。
至于那路引,阮容要买,只是因为不将寒雨泽一行看得太重,以三人安危为第一,见阮慈不喜,此时就问道,“你老实对我说,此次在寒雨泽中,是否有必取之物?”
阮慈道,“那寒雨花王,自然是非得不可,也有些缘由,只是不好言明,我也多是猜测。此行也许有险,出来后更也许不能往遥山坊市而去,虽说是绝道修士,但倒也不必如此轻忽他的功行,沾上无谓的因果。”
阮容颔首道,“这是我想得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