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 / 5页）

含烟左右望着，她惊讶于这茶园面积的辽阔，同时，她也惊讶于柏霈文和高立德之间那份深挚的友谊，她觉得颇为感动，不自禁地也对高立德微笑着。

“好的，柏先生。”张会计微笑着说，转身走了。

“噢，”他忽然醒悟过来，“我们要赶快了，但是，在走以前，你先看看你的婚戒吧。”

高立德把车子开了过来，他们上了车，含烟仍然穿着新娘的礼服，捧着新娘的花束，带着那梦似的微笑。柏霈文紧挽着她那小小的腰肢，他的目光不能自已注视着她，带着无限的深情和无尽的喜悦。

“感谢天！”他说，带着一脸的严肃与庄重，紧握着她的双手，“这是它在我这一生中，赐给我最珍贵的一项礼物，穷此一生，我将感恩。”他那庄重的神情感染了她，她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而郑重了，在这一瞬间，他们两人都陷入一种崇敬的情绪之中，对那造物者的撮合感恩，对那命运的安排感动。

车子离开了市区，驶过了松竹桥，那迎面吹来的秋风中就带着松树与竹子的清香，再驶过去，车子两边就都是茶园了。高立德把车子驶往路边，然后，他刹住了车子，熄了火，他转过头来。他脸上那份戏谑的神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庄重与沉着。

“听到没有，柏太太？”高立德转向含烟，“你刚刚嫁了一个专制的丈夫！你猜怎么，他在你们行婚礼之前，都不许我见你，就怕你被我抢了去！”

“你不该花那么多钱……”她说，“钻石对我是太名贵了。”

“越来越胡说八道了！”柏霈文笑着，挽紧了含烟，“别听他鬼扯，我们该回家了。”

她扬起睫毛来望着他。

家！含烟心头掠过了一阵奇妙的感觉，她还不知道她的家是什么样子，霈文对于这个总是神秘兮兮的。但她并不在意，只要有一间小屋，就会成为他们的安乐窝，她确信这一点。家！她一直渴望着的一个字啊！她多么迫切地想躲到那里面去，休憩下那十九年来疲倦的身心！

他战栗了，一种幸福的极致的战栗。他从含烟的眼底看出了一项事实，这个小女人已经把她的一生托付给他了。这以后，他将主宰着她的幸福与快乐！他必须要怎样来保护她，来爱惜她啊！

“柏太太，看看你的周围，这都是柏家的茶园。他在五年之内，把茶园扩大了一倍，你嫁了一个能干的丈夫。”

“是的，”她说，仍然带着那个梦似的微笑，“我爱你，我要把自己交给你，整个的人，整个的心，整个的灵魂！”

“因为他有一个能干而忠诚的朋友！”柏霈文接口说，对高立德微笑。

“哦！我的新妇！”他嚷着，冲过来，他吻了她，“你爱我吗？含烟？你爱我吗？”

“是的，三克拉。”

到了法院门口，柏霈文转头对张会计说：

“你花了许多钱。”她喃喃地说，“这是钻石吗？”

“你去告诉工厂里所有的人，我已经在今天和章小姐结婚了，同时，放所有员工一天假，以资庆祝。”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那个盒子，含烟看到的是一个光彩夺目的大钻戒，那粒大而灿烂的钻石镶嵌在无数小钻石之中，迎着阳光闪烁。含烟呆住了，微笑从她唇边隐去，她看来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