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 / 6页）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句话。”柏霈文说，脸上浮起了一个十分难得的微笑，然后，他对柏亭亭说，“亭亭！去告诉亚珠开饭了，我已经饿了，我想，我们的客人也已经饿了。”

方丝萦仍然没有说话。

“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方丝萦几乎是喊出来的。

方丝萦不安地移动了一下身子。

“你的意思是说……”

“哦，柏先生……”她犹豫地说，“我不必住到你家来，一样可以给这孩子补习，事实上，现在每天……”

“噢！”方丝萦一愣，接着，她用完全不能控制的语气，热烈地说，“柏先生，你该了解她，她是你的女儿哪！”

“爸，这是鸡丁。”

“所以，我希望，你能搬到我们这儿来住。”

方丝萦非常新奇地看着柏霈文进餐，她一直怀疑，不知道一个盲人如何知道菜碗汤碗的位置。可是，她立刻发现，这对柏霈文并非困难，因为柏亭亭把她父亲照顾得十分周到，她自己几乎不吃什么，而不住地把菜夹到她父亲的碗里，一面说：

“哦？柏先生？”方丝萦惊跳了一下。

柏亭亭跑了回来。很快地，亚珠摆上了碗筷，吃饭的一共只有三个人，柏霈文、柏亭亭和方丝萦。可是，亚珠一共做了六个菜一个汤，内容也十分丰盛，显然，亚珠是把方丝萦当贵客看待的。

“是的，我知道。”柏霈文打断了她，“你每天给她补一小时，而且拒收报酬，你不像是在美国受教育的。”

“告诉我，方小姐，这孩子很可爱吗？”

方丝萦没有说话。

亭亭从方丝萦怀中站起来，飞快地跑到后面去了。这儿，柏霈文忽然用一种压低的、迫切的语气说：

“我知道，”柏霈文继续说，“你并不在乎金钱，所以，我想，如果我告诉你，报酬很高，你一定还是无动于衷的。”

“我的意思是，请你住到我们这儿来，做亭亭的家庭教师。我猜，这孩子的功课并不太好，是吗？”

方丝萦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她可以进步的——”

“多奇怪，”柏霈文深思地说，“她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你说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我看……”他沉吟了片刻，“你们是真的有缘。”

“但，需要一个好老师。”柏霈文接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