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 / 6页)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妈?”霈文紧钉着问。
“这也没什么,”柏老太太故意轻松地看向窗外,“或者,这也是很普通的事,立德既然是你的好朋友,当然也是她的好朋友,现在的社交,男女间都不拘什么形迹的。何况,他们又有共同的兴趣!”
医生来了,经过了一番忙碌的打针,安胎,诊断,然后,医生严重地说:
“握着手吗?”霈文哼着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的眼睛瞪得好大。
“最好别刺激她,让她多休息,否则,这胎儿会保不住的。”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太太转开了头,“只看到他们常常握着手谈天。”
“当然,”柏老太太轻描淡写地说,“怕只是怕,感情这东西太微妙,没什么道理好讲的!”
她一无所知地躺着,头无力地垂在他的手腕上。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呼吸微弱,霈文的心脏收紧了,绞痛了,冷汗从他额上沁了出来。他苍白着脸,抱起她来,仍然一迭连声地喊着:
“我不相信他们会怎样,含烟不是这样的人,这是不可能的!”
“含烟!含烟!含烟!”
“哦,是吗?”霈文憋着气说,许许多多的疑惑都涌上了心头,怪不得她心事重重,怪不得她从不离开含烟山庄!怪不得她总是泪眼汪汪的!而且……而且……她曾要求去工厂工作,她是不是也曾努力过,努力想逃避一段轨外的感情?他想着,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不安。但是,最后,他甩了甩头,说:
医生走了之后,霈文仍然守在含烟的身边。柏老太太只来看了一眼,就走开了,她认为含烟的晕倒完全是矫情,是装模作样,因此,她对她更增加了一份嫌恶,多会施手段的小女人!她显然又让霈文神魂颠倒了。
“可是,你一定知道什么!”霈文的固执脾气发作了。柏老太太态度的暧昧反增加了他的疑心,他暴躁地说:“告诉我!妈!”
好久之后,含烟才醒了过来,她慢慢地张开眼睛,一时间,有点儿恍恍惚惚,她似乎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霈文深深地注视着她,他怜惜地抚摩着她的面颊、她的头发、她那瘦瘠的小手。眼泪涌进了他的眼眶,他轻声地叫:
“你自己去观察吧,”柏老太太轻哼了一声,“我不愿意破坏你们夫妻的感情,我不是那种多事的老太婆!”
“含烟!”
整栋房子里的人都被惊动了,高立德也从他房里冲了过来,一看到这情况,他立即采取了最理智的步骤,他冲向楼下客厅,拨了电话给含烟的医生。这儿,霈文把含烟放在床上,他焦急地摇撼着她,掐着她的人中,用冷毛巾敷她的头,一面不停地喊着:
“一个喜欢玫瑰花,另一个又是农业的专家,一起种种花,除除虫,接触谈笑是难免的事情,你也不必小题大做!我想,他们只是很谈得来而已!”
“含烟!醒来!含烟!醒来!含烟,我心爱的,醒来吧!含烟!含烟!”
“共同的兴趣?”
他吻她的面颊,吻她的额,吻她那冷冰冰的嘴唇。但她毫无反应,她那张小小的脸比纸还白,乌黑的两排长睫毛无力地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了两个弧形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