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 / 6页）

“冤枉？”老太太冷笑着，“我了解你这种女人，了解得太清楚了！你要怕被冤枉的话，你最好离开他远一点！我告诉你，我看着你呢，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小心一点吧！”

“含烟，你要为我胖起来，听到吗？我不愿看到你苍白消瘦！你要为我胖起来，红润起来，听到没有？”

“怎么呢？”霈文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她，他的声音好温柔，好担忧：

“没有为什么，”含烟转开了头，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只是，我不想去了。”

“哦，不。”她轻声地说，“我很快乐，真的，我很快乐。”她说着，却不由自主地泫然欲涕了。

他推开她，让她的脸面对着自己，他仔仔细细地审视她，深深切切地观察她，他的心灵悸动了，他多么爱她，多么爱这个柔弱的小妻子！

她醉心地点点头，脸庞罩在一层温柔的光彩中。

“没有，我没哭，”她用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中，“我是高兴，高兴你这样爱我。”

但是，第二天，柏老太太把含烟叫进了她的房中，她锐利地盯着她，森冷地说：

“你为什么哭？”

霈文蹙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他觉得，他是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她像终日隐在一层薄雾里，使他探索不到她的心灵，看不清她的世界，她距离他变得好遥远好遥远了。于是，他愤愤地说：

“怎么？你像一株不服水土的兰花，经过我的一番移植，你反而更憔悴了。这是怎么回事？含烟，你不快乐吗？告诉我，你不快乐吗？”

“好吧！随你便！只是，我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去计划，去安排，都算是白做了！”

含烟僬悴了，苍白了。随着日子的流逝，她脸上的光彩一日比一日暗淡，神色一日比一日萧索。站在花园里，她像弱柳临风，坐在窗前，她像一尊小小的大理石像，那样苍白，那样了无生气。霈文没有忽略这点。晚上，他揽着她，审视着她的面庞，他痛心地说：

含烟咬紧了牙，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喉咙中哽着好大的一个硬块，她继续用背对着他，默默地不发一语。这种沉默和冷淡更触动了霈文的怒气。他不再理她，自顾自地换上睡衣，钻人棉被，整晚一句话也不说。含烟坐在床沿上，她就这样呆呆地坐着，一任泪水无声无息地在面颊上奔流。她看到了她和霈文之间的距离，她也看到她和霈文之间的裂痕。她隐隐感到，终有一天，这婚姻会完全粉碎。这撕裂了她的心，刺痛了她的感情。她不敢哭泣，怕惊醒了霈文，整夜，她就这样呆坐在床沿上流泪。

“你竟教唆着他丢下正经工作，陪你出去玩啊？你在家里待不住了，是吗？现在结婚才多久，已经是这样了，以后怎么办呢？你这种女人，我早就知道了，你永远无法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是，你既嫁到柏家来，你就该学习做一个正经女人，学习柏家主妇的规矩！”

他捧着她的脸，更不安了。

于是，晚上，这个小女人对霈文婉转轻柔地说：

“是的，”她顺从地说，泪珠却沿颊滚落，“我会努力，霈文，我一定努力去做。”

“我不想去旅行了，霈文，我们取消那个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