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4 / 5页）

亭亭打断了她的沉思，是的，她必须要摆脱这份困扰着她的感情，她必须！这样是可怕的，是痛苦的，是恼人的！方丝萦啊方丝萦，你是个坚定的女性，你早已心如止水，你早已磨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坚强挺立得像一座山，现在你怎样了？动摇了吗？啊，不！她打了个冷战，迅速地挺直了背脊。

“亭亭想知道她爸爸的病怎样了？”

“我已经让亭亭帮你请了一天假。”柏霈文说，他虽憔悴，看来精神却已恢复了不少。

她们去了学校。可是，方丝萦整日是那样的心神恍惚，她改错了练习本，讲错了书，而且，动不动就陷入深深的沉思里。她没有等到中午，已经打了电话回柏宅，对亚珠，她是这样说的：

“噢，”她有些惭愧和不安，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眼镜，她勉强地说，“很高兴看到你恢复了，你的病来得快，好得倒也快。想吃什么吗？”

“中午我们打电话回来问亚珠，好吗？”方丝萦说，“我想，你爸爸不过是受了点凉，没什么关系的。”

挂断了电话，她的情绪更加紊乱了。昨夜！昨夜自己是万万不该到那废墟里去的！更不该沉默着，让对方认为自己是个鬼魂。那缠绵的，饥渴的一吻，那些掏自肺腑的心灵的剖白！还有那声嘶力竭的呼号：

她躺在椅子里，阖上了眼睛，疲倦立刻对她四面八方地包围了过来。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几乎是同时，陷入沉沉的睡乡了。

“哦，好了，没事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满窗帘都映满了阳光，她惊跳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毛毯，谁给她盖的？她对床上看过去，柏霈文躺在那儿，他是清醒而整洁的，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立即说：

“刘大夫说用不着，先生也不肯进医院的。”

“我已吃过一餐稀饭。”柏霈文说，“你昨天吩咐给我做的。”

“我能不能不去学校？”亭亭问，担忧地看着她父亲的房门。

方丝萦有点脸红，她的不安更重了，自己竟睡得这样熟呀！那么，连亚珠、亭亭都看到她睡在这里了。她转身向室外走去，一面说：

“噢，快些，亭亭，我们到学校要迟到了。”

“你记住吃药吧！又该吃了，药就在你手边的床头柜上面。”

“早，方小姐。”

“哦，”她的心一阵紧缩，“不要住医院吗？”

几点了？她看了看手表，十点过五分！自己是怎么回事？她错过早上的课了，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刘大夫说是受了凉，又受了惊吓，烧得很高，刘大夫开了药，已经买来了，他脾气很坏，不许人进屋子呢！”

“糟了！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