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怒 第34章（第3 / 4页）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你听过这句话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小望绝望地流着眼泪，眼中一片死灰，口中喃喃叫着“为什么”。

任燚苦笑：“干我这行的，对这句话不能更深刻了。”

“什么意思？”

回到中队时，正是晚饭时间，但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若是出和谐警归来，是带着好消息，比如虚惊一场、比如有惊无险，那么大家心情都会很好，可碰上这样的事故，哪怕拼尽了全力也无法避免死亡和伤残，那种无力感能让人低落很久。

“火是精神，是情绪，是灵魂，心脏在五行里就属火，从生命之火、油尽灯枯、浴火重生这些词语里，也能看出火对人生命的指代意义。”

任燚不忍再看下去，他让高格指挥善后，自己带着一个班先回去了。

任燚怔了怔：“邱队长说，你研究过火。”

宫应弦嗤笑一声：“你从哪儿找来的生僻字。”

“没事儿了，不过烧伤的地方以后可能很难长出毛来。”

“这是我玩儿游戏的名字，你看啊，我是四个火，这是四个水，刚好可以压一压我的火气。”

任燚喜道：“它真的没事了？”

宫应弦也走了过去，拿过笔，写下了“淼淼”，“全压没了也不好。”

医生和护士开始准备现场截肢。

“谈不上研究，我了解过火文化，它帮助我最大程度地克服对火的恐惧。”

小望在痛哭中颤抖地签了字。

“那……你了解了什么？”

医生把笔递给了他：“简单来说，你的双腿已经坏死，释放出一种毒素，这种毒素之所以没有杀死你，是因为你的腿被压着，血液不流通，一旦腿部压力没有了，毒素会立刻进入你的血液循坏，引起急性肾衰竭和休克，不截肢，你可能撑不到医院。签字吧。”

一个星期不见，这只小黑猫好像胖了一点，全不见当初奄奄一息的虚弱模样，尽管身上还缠着纱布，但它看起来精神不错，在笼子里扑棱一个纸团玩儿。

任燚笑看着宫应弦：“你不是讨厌我的名字吗，其实我也不想要这么大的火气，要不是嫌麻烦我早改名字了，我一个消防员叫四火，听着就不吉利。”

小猫已经基本康复了，兽医说可以把它带回家，但每隔一天要去附近的宠物医院换药，他们中队旁边就有宠物医院，很方便。

“我说了，你的火，是攻火的那把火。”宫应弦凝望着任燚的眼睛，“而且，人活得就是这一把火。”

任燚有些待不住了，他给曲扬波打了个招呼，出门了，他打算去兽医院把那只小猫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