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恶 第165章（第2 / 4页）

任燚怔怔地看着宫应弦那张被昏暗的背光烘托得格外阴冷的脸，有些不寒而栗。

宫应弦回头看着他。

“应弦，别说了。”邱言轻斥道。尽管这里没有别人，她也不愿意听到宫应弦说出不像一个警察的话。

“如果我没有放追踪器，如果我们没有跟上你。”任燚沉声道，“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对付一个有枪的退伍特种兵吗？”他心里堵得难受，他觉得自己似乎随时随地都在考虑宫应弦，可当宫应弦要去冒生命危险时，却没有想到他。

“如果你是我，你会用什么东西逼一个人开口，但又不至于要他命呢。”宫应弦轻轻勾起唇角，看着白赤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濒死的牲口，冰冷，不屑。“你不是想跟我较量吗？那我们就较量一下，你猜我会用什么东西，让你痛不欲生、吃尽苦头，但只要洗洗胃还能半残废地活下去？”

下了高速，宫应弦在路边停了车，转头对俩人道：“跟我下车。”

任燚道：“我不用谁照顾。”

有时候他觉得他很了解宫应弦，有时候又觉得他了解得太少，这样的感觉从俩人相遇至今，反反复复地出现，无论他们贴得多近，似乎宫应弦的世界，总有一部分是深到他难以窥见的。

“你要听言姐的。”宫应弦正色道，“你既没有解救人质的经验，也没有面对暴徒的经验，这不是你体能好就可以应付的场面，听言姐的话，协助她，协助我，我们一起把人救出来，把黄焰抓住。”

任燚往中间偏了偏，从后视镜里偷看了宫应弦一眼，可在宫应弦有所察觉并也将目光投向后视镜时，他又马上缩了回去。

宫应弦点了点头：“我必须去。”

白赤城脸上那不怀好意地笑容慢慢消失了。

“‘必须去’。那你想过我……我们吗？”因为呼吸变得急促，任燚的胸膛开始了大幅度的起伏，“你想过你的安危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吗，而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可能会受伤，甚至……”

宫应弦踩下油门，停在红灯前，他缓缓转过脸来，瞪着白赤城，目光阴寒：“等我活捉了黄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任燚闷声道：“知道了。”

红灯变了绿灯，宫应弦转过脸去，继续开车。

“走吧。”

白赤城回瞪着宫应弦，一言不发，但喉结轻轻滑动着。

“宫应弦。”任燚突然开口叫住了他。